只是因为当时凌牧云出招时乃是背对众人,身体遮挡了众人的视线,众人只看到了凌牧云以手指去戳南海鳄神的双目,南海鳄神虽然甩头躲闪,但还是被伤了双眼,因此大家都以为是南海鳄神躲避不及时,被凌牧云的指力所伤,却不知道他其实是被凌牧云以精神念力暗算的。
这也正是凌牧云敢使用精神念力的原因。若是换一个角度,没有他的身子作为遮挡,段正淳等人都可以看清他与南海鳄神打斗的所有细节,他在使用精神念力时也会有所顾忌,否则真让人看见南海鳄神竟是凭空被伤到了双眼,难免会多生猜疑。
南海鳄神坐倒于地,不过因为凌牧云拍掌封他穴道时并没有使多大力,所以他略一运气,便已将被凌牧云封住的穴道冲开。身形一跃而起,红着一对豆眼凝视凌牧云,脸上神情古怪之极,又是诧异,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变幻不定,直如万花筒一般。
这也是凌牧云手下留情,在以精神念力凝聚气针刺击时并未全力施为,浅尝辄止,只是当时一痛,现在已经恢复了过来,除了双眼还有些发红外,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毕竟凌牧云只是想赢南海鳄神,而不是要废了他。
这时就听段誉叫道:“岳老三,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次我凌兄总不是偷袭你了吧?还不拜师等什么呢?”
钟灵也在一旁帮腔道:“誉哥哥,我瞧他定是不肯拜师,甘心要做乌龟儿子王八蛋了。”
“放屁,放屁!”南海鳄神突然怒喝一声,叫道:“我偏偏叫你料想不到,拜师便拜师,这乌龟儿子王八蛋,岳老2是决计不做的。”
说着话,南海鳄神突然跪倒在地,“咚咚咚……”的向着凌牧云一连磕了八个响头,大声叫道:“师父,弟子岳老2给你磕头啦。”
头一磕完,还不等凌牧云答话,南海鳄神便已跃身而起,怒啸一声便纵身出厅上了屋顶。接着只听屋上“啊”的一声惨呼,跟着“砰”的一声响,一个人已经被南海鳄神掷进厅来。
众人闪目看去,只见却是一名王府卫士,胸口处鲜血淋漓,竟是心脏已被人伸手挖去,却没有立时便死,鲜血淋漓的在地上挣扎,双目圆睁,似是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嗬嗬”两声,手足乱动了几下,随即倒地而死,一双眼睛犹自睁的大大的,神情极是可怖。
段正淳等王府中人识得这卫士,他的武功虽不及褚万里等人,却也并非泛泛之辈,在一众王府护卫之中也属精锐之辈,否则也不会被安排来花厅守卫圣驾。只是没想到居然被南海鳄神举手间便将心挖了去,而渔樵耕读四大卫护近在身旁,竟不及相救,众人见了无不变色。
钟灵怒道:“凌大哥,你收的徒弟怎么如此蛮横无理?实在是欠管教,下次你若再遇到他,可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不必下次,我这就去抓这个孽畜回来给众位赔罪!”凌牧云朗声说道,长身而起,身形一动,如一阵风般从厅门掠出,纵身上房疾追而去。
王府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便是之前说话的钟灵也有些傻眼。她也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怪不得凌牧云,南海鳄神此番拜师分明就是被逼无奈,受激不过,显然非是诚心拜凌牧云为师,日后若是得到机会,少不了还要与凌牧云为仇作对。因此她也就是随口一说,想不到凌牧云竟还当真了,还要把南海鳄神抓回来赔罪,这玩笑不是开大了么!
钟灵不禁求助似的看向段誉:“誉哥哥,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凌大哥他怎么……”
段誉也有些愕然,不过随即便缓过神来,笑着向钟灵安慰道:“灵儿,没事,凌兄他为人行事一向出人意表,没准他这次也是另有考虑,并非仅仅是因为你的话才追出去的。再说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岳老三根本就不是凌兄的对手,凌兄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咱们只需安心等他回来便是。”
听段誉这么一说,钟灵的心情才好了些。
其实段誉这话还真没说错,凌牧云这趟追出去还真就是另有考虑,而不是仅仅为了捉拿南海鳄神。却是先前凌牧云见南海鳄神怒啸而去,忽然想到,现如今四大恶人既然已经会面,势必也住在一起。他若悄悄跟踪南海鳄神,多半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穷凶极恶”云中鹤。
云中鹤昨天刚才被重创,伤势不可能这么快就痊愈,一身轻功也势必大打折扣,他这个时候要是找上门去,他一直所觊觎的轻功修练法门不就有着落了么?所以什么捉南海鳄神回来赔罪其实不过是凌牧云的说辞,他的真是目的还是想要谋夺云中鹤的轻功修练之法。
古笃诚和傅思归上前将那死去卫士的尸体抬了出去,段正淳吩咐厚加抚恤,妥为安葬。
“誉儿,先前那凌公子说他和你乃是一师之徒,份属同门,这是在随口戏弄那南海鳄神,还是确有其事?”保定帝段正明忽儿问道。
众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段誉,显然都对这个问题十分的感兴趣。
本来众人都是看着段誉长大的,自知段誉在诗书佛经方面造诣不浅,但武功却是一点不会,而且也不愿学,否则前番也不会受逼不过离家出走了。
而凌牧云却是实打实的高手,连南海鳄神这般凶顽都不是他数招之敌,一身武功便是许多江湖中的成名高手也是多有不及,这样的两个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师出同门。
只是武林中人对于师门之事向来十分慎重,一般不轻易那这种事情开玩笑。凌牧云先前信誓旦旦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在信口胡说,因此众人心中也都是将信将疑。
段誉道:“启禀伯父,细说起来,我与凌兄倒也勉强能算得上是同门的师兄弟,凌兄道并没有说谎。”
段正淳眉头微微一皱,不悦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勉强算得上?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么?”
一边的刀白凤不乐意了,白了段正淳一眼道:“你就不会好好说话么?听儿子说完你再发表意见不迟。再说了,论武功誉儿他自然比不上你这个父亲,但要是讲读书论学识,他甩你这个父亲不知多远,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被妻子当众拆台,段正淳不禁摇头苦笑,不过他也知道妻子这不仅是恼他训斥段誉,更主要的是对他的怨气未消,所以才借机发作,当即闭嘴不再说话。
“正淳,白凤说的也有道理,还是先让誉儿把话说明白了吧。”这时皇后出声打圆场,接着转向段誉道:“誉儿,你仔细说说,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誉点了点头道:“启禀伯母,孩儿此番离家,在无量山时曾经误入一个山洞之内,发现是一名武林先辈的故居,在那里面得到了一个武林先辈的传承,学得一套精深奥妙的步法。”
“而凌兄在我之前也曾进过那个山洞,也同样学得了这套步法,所以如果从那个武林先辈那里算起,我们倒也可以说是同门的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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