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牧云略显无力的拍了拍额头,道:“蓉儿,咱们老实看戏不好么?这个女子漂不漂亮的,貌似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吧?”
黄蓉眨了眨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人家就是有点好奇嘛!”
凌牧云一时无语……
而就在凌牧云和黄蓉两人说笑之际,那青袍老者三人也已纵马来到了场中,正好停在了凌家一行和群匪之间,勒住了马,先是看了凌牧云一行一眼,随即轻转马头,朝向了以沙宗天为首的群盗这一边。
眼见来人,沙宗天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向着那青袍老者瞪眼道:“邪竹叟,这里是徽州地界!”
凌振南喃喃自语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他!”
凌牧云和黄蓉两人听到了凌振南的自语之言,不禁好奇心起,黄蓉凑到凌振南的身前问道:“公公,这邪竹叟是什么人啊?您认识吗?”
凌振南向着凌牧云和黄蓉两人看了一眼,说道:“这邪竹叟名叫杜山竹,邪竹叟是他的绰号,他乃是江州绿林道的总瓢把子,麾下的竹花帮帮众上万。雄霸整个江州绿林道,在江州地界可以说是一家独大。我当年曾经携重礼去他的竹花帮拜访,他没露面,是竹花帮当时的副帮主接待的我,收下了我送去的礼物,若非是打通了竹花帮的关节,咱们家镖局在江州的镖路怎么可能一直通畅?”
“当时的副帮主?”凌牧云一下子抓住了凌振南话中的要点,问道:“为什么说是当时的,难道现在竹花帮的副帮主换人了吗?”
凌振南道:“竹花帮现在没有副帮主了。听说是因为犯上作乱,想要夺权篡位,结果被杜山竹给亲手料理了,说起来就是去年的事!”
凌牧云眼中精芒一闪:“所以这杜山竹就来动咱们家的镖了?”
他们凌家既然是走的那个竹花帮副帮主的门路才得以在江州地界安全行镖,在旁人的眼中自然会被看成是那个竹花帮副帮主的人。起码也是那人的关系户,这杜山竹在收拾掉了那个造反的副帮主之后,对于凌家这样的关系户又岂会看得上眼?
“不错,去年我得到消息之后就担心咱们家镖局在江州的镖路受影响,所以特地又备了一份厚礼托人送去,接下来大半年时间也没见竹花帮为难咱们在江州的买卖,我还以为事情就算过去了呢。想不到今天杜山竹亲自带人找上门来了,看来他是不满足小打小闹,直接就想吃口大的!”
凌振南略带赞许的看了儿子一眼,对于儿子能够第一时间便抓住事情的关键点很是满意。
凌牧云冷哼一声。道:“就怕他没那么大的胃口!”
凌振南想起自家如今的实力,不禁豪气顿生:“不错,他竹花帮的势力虽然不小,但想要吃定咱们。却还差点火候!”
就在凌牧云等人说话之际,以沙宗天为首的徽州群盗与杜山竹之间的交涉也逐渐激烈了起来。
只听邪竹叟杜山竹道:“沙寨主。不用你提醒,我姓杜的年纪虽然不小了,可还没有到老糊涂的程度,这里是什么地儿还是知道的。”
沙宗天道:“邪竹叟,你还知道这儿是徽州地界!那我问你,当年彭泽大会的时候咱们怎么说来着?”
邪竹叟道:“我们竹花帮不来徽州做案,你们也别去我们江州动手。”
沙宗天道:“照呀!那今日是什么好风把杜老爷子吹到我们徽州来啦?”
邪竹叟微微一笑,道:“老朽我听说有一批好货色要打江州过,好像东西还不少,因此我们先来瞧瞧货样成色。”
沙宗天脸上微微变色,声音发冷道:“等货色到了杜老爷子境内,你老再瞧不迟吧?”
邪竹叟呵呵笑道:“怎么不迟?到那时候货色早已到了浮罗山阴云岭你老弟的寨里,老头儿我怎么还好意思前去探头探脑?那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吗?”
一听邪竹叟这话,徽州群盗立时大怒,沙宗天身后的那七大寨主纷纷起哄喝骂,七嘴八舌的大叫:“杜山竹,你蛮不讲理!”
“杜山竹,你他娘的要是真讲义气就不该到徽州地界来。”
“姓杜的,你不守道上的规矩,好不要脸!”
“杜山竹,这儿是徽州,不是你们竹花帮的地盘儿,趁早滚回你的江州去!”
……
面对众人喝骂,邪竹叟杜山竹却浑然不以为意,用手指扣了扣耳朵,道:“大家伙儿乱七八糟的都在说些什么?老头儿年纪大了,耳朵不灵,听不清楚。徽州道上的列位朋友们,都在赞我老头儿义薄云天吗?”
黄蓉见他装模作样戏弄群盗的做派,不由得“扑哧儿”轻笑了一声。因为这时群盗嚷嚷得正凶,因此无论是徽州群盗还是那邪竹叟杜山竹都没有注意到这边,唯有那个黄衫少女回头看了黄蓉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奇色,随即转回头去。
凌牧云心中微微一惊,这少女好厉害的耳力,竟然比那杜山竹还要灵敏。
这时就见沙宗天将折扇一挥,他身后群盗立时住口。
沙宗天这才向着邪竹叟道:“咱们有约在先,杜老爷子怎么又来反悔?无信无义,岂不是要叫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们耻笑?”
杜山竹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而是向那骑红马的少女问道:“非非啊,我在家里时跟你说什么来着?”
那粉衣少女道:“你老人家说,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徽州逛逛,乘便就瞧瞧货样。”
黄蓉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是容色清丽,十分可爱,连她都不由得心生喜爱。
心中不禁暗自惋惜,这样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怎会生在盗伙之中?她便如此,那身旁的蒙面少女又会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