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本章均系虚拟,请勿联系现实技术,不要中二广乐多。虎羊之理来自星爷帖子,我只是拾人牙慧。感谢kanonkanon同学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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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
“红美铃”最后回答。
【黑魅灵】没有出声。虽然两“人”的交流很类似双重人格的交流,但实际上也只是自我同时表现出的两种状态。现在,“红美铃”的思维方式由于长久以来的惯性,赢得了自我的认同,黑魅灵的思维方式就被压了下去。
一就是二,二就是一。
一片黑暗中,少女盘膝而坐,双目微闭。
外界的环境影响被降到近乎无。
意念,是一个很玄很泛的词。战斗的意念,含义就狭窄了很多。很多人拿这个东西大做文章,奢谈“观想宇宙”、“以意领气”(他们会解释为内力真气)、“小周天大周天”等等,听起来像是神仙一流。
这是丹道的东西,不论真伪,和打基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抬起你的右手。
这个过程是什么样的?
我们通常没有意识到“我要抬起右手”,右手就会不假思索地抬起来。这就是肌肉记忆。在多次训练后,肌肉会形成“记忆”,对外界刺激不经过大脑进行反应。这个过程中,没有明确的“意念”。另一个例子是:我们走路时通常不会考虑自己怎样发力,怎样抬脚收脚,重心怎样转换,尽管我们实际在不停地转换重心、交替挪动双腿。
但是“意念”依然重要。
假设我们要你用右手抓住那只猫。如果我们没有“抓住猫”的想法,可能就会抓住其他什么东西,或者在空气中乱抓;我们要走到门口和窗户旁,对应的意念自然也截然不同。
类似的,抱着“捏死猫”、“打一顿猫”、“不伤害猫”、“把猫视为不含生命的物件”等等不同想法,身体的运动自然也会有区别,结果也会大不相同。
这里的所谓意念,其实是复合了目的和精神状态的一个统称,两者是互相影响的。武术在这方面研究很深。很多拳谚讲的就是这个东西,“打人如走路,视人如蒿草”。
下手要狠、稳、准、脆,要有阴毒的心思,要有打人的意思。这就是心法。一瞻前顾后,打起来就不行了,手上劲儿就不脆了,手也连不上了,各方面都不行了。
但这个和某些中二妄想的完全不一样。不是什么可怖/冰冷的杀意、恨意、黯然销魂之意等等。沉浸进去那个,打起来就显出技法单一了。
老虎吃羊,是因为老虎恨羊吗?是因为老虎想自卫想杀羊泄愤想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吗?老虎会考虑羊是否会顶伤自己吗?
老虎和羊没仇。老虎想的只是吃羊,不是杀羊。
人也吃饭。人会害怕、仇恨自己的饭吗?会思考怎样对付饭吗?不会的。
人想的也只是吃饭,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一个人站在那里。不要想强弱,不要想后果,不要想他的反抗。只有一个无比清晰的想法:搞倒他!搞死他!
他是一盘菜,是一个需要解决的碍事问题,是一个挡住视线的麻烦,唯独不是一个人。
这样才能“打倒还嫌慢”。
沾着点边的,就是打自己的节奏,不要被带入对方的节奏。所谓“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不是指不管对方怎么应对都傻乎乎地自己打自己那一套,那样只能像段子说的“遇到抢劫的小明练了十六遍军体拳,被歹徒砍了三十二刀”——而是说这种以我为主,不把对方当人看的意念,或者说心态。这个东西未必每个人都知道,但很多时候都包含在训练里了。
少女的决定,比这个又更进了一步。
现在,她的心太杂,容纳的东西太多。她还是一个正常人人,不是一个第一时间就会对战斗作出最佳应答的“东西”。
无论“红美铃”还是【黑魅灵】的解决方式,都能够让她的意念变得单纯澄澈。但这之后,少女的生活重心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是善恶二元论,更接近于守序和混乱的对立。原本,少女的身份决定了“红美铃”的思维表现为偏向善良;但现在,由于身份的变化,守序思维会表现得接近冷酷——因为这是适宜环境的。
只要能维持现在的温暖生活,哪怕这只是虚假的错觉也好。
少女缓缓地温养着身体,安静地感受伤口一点点长好。
接下来,节奏会比较快了。先随便找点事情,把身体活动开再说其他吧。
她的眼神慢慢地深邃起来,比以往更平静,像是没有生命的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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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之风旁若无人地行走在学园都市里,向四周肆无忌惮地投射着充满恶意的目光。
她身形玲珑有致,画着夸张的眼妆,舌头上贯通的锁链随着步伐一晃一晃,锁链末端垂到胸前的十字架装饰也随之丁丁作响。脸上也穿满了铁环——耳朵、鼻子、嘴唇、眼皮,多到让整张脸失去了平衡感。一副故意惹人厌的打扮。她身上穿的是连身洋装原形的长袍女装,腰部系有细细的皮带,手腕到上臂套着可穿脱的袖套,头上戴着一块布,将所有发丝都隐藏起来。虽然是看似中世纪女性的服装,但基调色彩是鲜艳的黄色,相当夸张的庞克风格。
罗马正教“神之右席”之一。具有“神之火”乌列的性质,司掌风、黄色和前方,通称前方之风(Vento·of·the·Front)。
扑通!
看到她的路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像是被收割的一片片麦子。前方之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嘴角扭曲得有些狰狞。
这就是天谴术式。有“二十亿中的最终兵器”之称,无视距离,只要对她有敌意就会被剥夺意识。前方之风特意选择的令人生厌的服装和举止,就是为了配合天谴术式。
在她很小的时候——还不叫前方之风的时候,她和她的弟弟去游乐园坐过山车。她们摔了下来,生命垂危,急需输血。
但是,由于血型稀有……医生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弟弟将输血的机会让给了她,她活了,弟弟死了。
前方之风痛恨着科学。
如果没有科学,她就不会失去弟弟了。所以,她要报复社会。
某一天,前方之风得到了灵感。
她看到有人因为社会不公去袭击幼儿园。马上,前方之风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科学只救了自己,没能救得了弟弟——那科学当然是罪恶的,报复是理所当然的。科学阵营的首脑是亚雷斯塔,能不能找到都是问题,更别说攻击了;那杀掉他们的小孩子不就行了?
多么高尚!多么可行!
梵蒂冈被毁的时候,她正好出访瑞典的教堂。回来之后,她在心里给学园都市又记了一笔账,顺带把重伤的老人从病床上揪起来,按着他的手签署了对付佐天泪子和上条当麻的文件,接着风尘仆仆地往学园都市赶。
那个老头子实在昏聩,居然挣扎着还想反对。她轻而易举地把他打倒了,要不是看在杀掉教宗影响不好的份上,她当时就取了这个老头子的命。
现在,他应该还在梵蒂冈躺着吧。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正义的复仇了。
前方之风冷笑着环视了一圈,心满意足,忽然又有点伤感。
她仰起头,望着缓慢飘动的云朵。
弟弟,你看到了吗?这群科学的罪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过不了一会儿,整个学园都市的人都要为着他们的罪死去。
“——你是谁?”
啊,这不是……
前方之风抑制不住扭曲的喜悦表情,舌头舔了一圈嘴唇。
佐天泪子,毁掉梵蒂冈的罪人。
“这些人,都是我干掉的……”
厌恶我,然后死掉吧——
“这样啊。”
前方之风的视线里,少女点了点头。
脑浆混着血浆和碳化的肉末在空气中缓慢地飘飞,夹杂着转瞬即逝的铁蒸汽。
无头的尸体被巨大的风压切割成了最细小的碎末,好半天才扑拉扑拉地落地,均匀地铺了一层深色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