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神策军终于追到了山口,步云飞四人却已然没了踪影。
山谷中回荡着一句话:“只要我步云飞活着,她就死不了!”
……
步云飞、拔野古、晁用之、崔书全四人冲破刀牌阵,过了山口,眼前再无阻拦,四人打马狂奔,一口气奔出十里地,身后追杀声渐渐远去。
步云飞带住战马,抬眼望去,眼前一座大山,林莽密布,山势雄奇。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三叉路口,大路向北,应该是直通长安,小路东向北方,路径狭窄崎岖。
“下马!”步云飞说道。
“大哥,虽然追兵已远,可我等毕竟还没有脱离危险,在这里下马,若是神策军追上来,怎么办?”晁用之说道。
“身后的神策军倒也不用担心,怕只怕前面的神策军!”
晁用之恍然大悟:“咱们已经到了终南山脚下,大路向北直通长安城南门,杨国忠必然有备,弄不好,正在前面等着咱们!”
崔书全说道:“走大路前往长安,肯定不行,不过,那条小路通向灵宝,咱们可以走小路,然后迂回长安。”
“杨国忠不是傻瓜,他岂能想不到小路!两条路都去不得!”步云飞说道:“押着杜乾运,下马进山!快!杨国忠的人很快就会赶到!”
众人不敢怠慢,跳下战马,挥鞭抽打,四匹马长啸一声,奔入小路,转眼就没了踪影。
步云飞:“拔野古押着杜乾运,晁用之清扫脚印。”说着,向密林中走去。
山林中积雪足有一尺深,四人深一脚浅一脚,沿着山势,攀爬而上,没走出多远,崔书全已然是气喘吁吁,杜乾运更是叫苦连天,挪动不得,拔野古心头焦躁,干脆把杜乾运扛在肩上,就如同是扛着一头肥猪一般,好在拔野古身体健壮,虽然扛着头肥猪,却是行走自如。
晁用之拔野古扯了一把柳树枝,跟在三人身后,将脚印清扫干净。
四人走出没多远,就听山下大路上,响起隆隆的马蹄声。四人急忙伏在雪地里,向下张望,只见一队金甲骑兵,足有八百骑,从长安城方向奔驰而来。
为首一人,身披锁子甲,腰悬宝剑,面色清秀,却是十分阴沉,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一只手拉着马缰,另一只手缠着绷带,吊在胸前。不是别人,正是太仆卿张通幽!他那只胳膊,是白孝德拧断的!
只见那张通幽带着骑兵来到三岔路口,勒住坐骑,四下观望。
拔野古见到张通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要起身,却被步云飞一把按住。
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骑兵从灞上方向疾驰而来,为首战将,却是仇文博。
仇文博策马来到张通幽面前,拱手说道:“张大人,末将甲胄在身,不便行礼!”
“仇将军不必客气。”张通幽指着三叉路口的马蹄印说道:“步云飞不敢沿大路进城,一定是走小路绕道灵宝。本官已在小路设有伏兵,料想他们冲不出去。只是,那拔野古、晁用之都是悍将,伏兵可滞塞他们,但恐怕难以让他们受缚。所以,仇将军速速率部沿小路追赶,杨大人有令,追上步云飞后,当场斩杀,不要活的!”
“末将遵命!”仇文博说道:“只是,中郎将杜乾佑杜大人被俘,若是我们强攻,只怕步云飞会对杜大人不利!”
张通幽惊道:“你是说,杜乾佑没死?姜封不是说,步云飞已经杀了杜乾运吗?”
“末将亲眼所见,杜乾佑在拔野古手里!”仇文博说道:“据围攻灞上军营的神策军禀报,死在天威军中军大帐里的,不是杜乾运,而是杨三,他穿着杜乾运的铠甲。”
张通幽沉吟片刻,一声冷笑:“不用管他,要紧的是,杀掉步云飞!”
仇文博有些迟疑:“可杜大人毕竟是神策军中郎将,也是杨大人的心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