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铁骑结成的方阵却并不后退,在盾牌的掩护下,向拔野古挤压过来,盾牌之下,伸出层层密密的长刀,寒光闪闪。
拔野古把手里的人头挂在马头上,一探手,拔出腰刀。
刀光一闪,一面逼近的盾牌被腰刀劈成了两半,盾牌后面的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金刚杵砸碎了脑袋。
只见拔野古一手持金刚杵,一手舞刀,近者刀劈,远者杵打,黑云铁骑人仰马翻,血光四溅,拔野古的战马旁,尸积如山。
黑云铁骑摆出的是刀牌阵,这是原本是轻骑兵对付重骑兵的阵法,五百轻骑摆出此阵,可以与一百重骑兵抗衡。
然而,在拔野古面前,刀牌阵丧失了作用。
这固然是因为拔野古勇力非凡,但也是因为,轻骑兵能够用刀牌阵与重骑兵抗衡,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重骑兵的行动速度不如轻骑兵,轻骑兵可以利用速度上的优势,从容调动刀牌手和槊手,相互策应。如果一击不中,即便前面的刀牌手被重骑兵击倒,刀牌与长槊也可以迅速转换,堵住缺口。
然而,拔野古的战马并没有披甲,他其实就是一个轻骑兵。
他的速度丝毫不比对手差,而他的勇力和反应,高出对手何止百倍!
而他的金刚杵,更是让对手胆寒——被金刚杵击毙的,死相实在是太惨烈了!
死在拔野古刀杵之下的人马,堆积如山。
一声轰鸣,在血腥的搏杀中,刀牌阵终于崩溃了!
黑云铁骑四分五裂。
拔野古冲出了战阵,与那自称步云飞的将官迎面相对。
那将官被拔野古的杵锋封住了退路,退无可退,却是一声高喝:“你要杀了我,步云飞会后悔的!”
“放屁!我大哥嫉恶如仇,见到你这等恶徒,比不肯饶你性命!”拔野古大喝一声,不问青红皂白,右手金刚杵一磕,那将官手中的长剑飞到了半空中,左手手起刀落,那将官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头已然落地!
周围的黑云铁骑,早已被拔野古杀的魂飞魄散,如今,见主将被杀,顿时群龙无首,只顾四散逃命。
拔野古用金刚杵挑起那将官的首级,低头说道:“常姑娘,三个人头齐了,咱们回家,祭奠你爹爹!”
“你骗人!”常婉低着,咬着嘴唇说道。
“你怎么老说我骗你,我啥时候骗过你了?”
“你刚才说,要把我送给贼人。”
拔野古皱眉:“常姑娘,我是骗那些贼人的!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我要不这么说,那冒充我兄弟三人的贼人,岂能轻而易举地跑到我拔野古面前来送死。”
拔野古也是粗中有细,眼前贼人声势浩大,他倒也不怕他们人多,而是怕动起手来,那三个家伙趁乱跑了。所以,他故意说是送常婉来,引诱那三人走出阵营,来到他面前,让他轻松搞定。免得兵荒马乱,那三人要是趁乱逃跑,拔野古要追起来,很是费周折。
“反正,你就是骗了人!”常婉却是不依不饶。拔野古此计,却也巧妙,却把常婉吓得不轻,想起来就后怕。
“跟你说不清楚,咱们回去,让大哥评理!”拔野古不耐烦起来。
“你就听你大哥的?”
“我拔野古是个孤儿,当然只听大哥的!”
“大哥要你害人,你也害人?”
“我大哥不会要我害人的!”拔野古喝道:“女人就是啰嗦!”
“啰嗦总比骗人好!”
“你有完没完!”
“没完!”
两人正在斗嘴,忽听东北方向,喊杀震天,一哨人马呼啸着从山林中冲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