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庄楚然携着秦如薇回到他们自个的屋子。
他们所在的院子是整个宅子的正院,坐北向南,三间正房,三间厢房,院子种着两棵高大银杏树,此时深秋,树叶一片金黄,煞是好看。
休憩的正屋,进门左右两旁皆是一溜四张梨花木椅子,搭秋香色椅搭,椅旁的菱花洋漆高几上摆着瓜果茗碗等物。绕过烟云水墨屏风,便是通往寝室的路,屏风靠左边,则是一个偌大的多宝架,上面摆着各种精致的花瓶宝物,有一只美人瓶上还插了碗口大的牡丹花。而上方临窗处,则设了一张罗汉床,上铺着云蟒妆花缎子的大条褥,正面设了四合祥云妆花罗靠背,又放了两只同色引枕。窗外便是那棵银杏,深秋的阳光柔和,穿透树梢影进来,斑斑点点的,一派恬静。
庄楚然和秦如薇就坐在罗汉床上,丫头奉上两杯清茶点心,上面一色的雪云膏,金丝卷,核桃酥,看着就引人食欲。
“难为你了,娘那边,她。。。”呷了一口茶,庄楚然便看着秦如薇道:“若按我的意思,是各自用膳,毕竟老年和咱年轻的吃食都不惯。”
秦如薇笑道:“倒是不必麻烦,整个宅子,就咱们三个主子,还要分开两边儿吃饭,也是说不过去。娘一个人,也寂寞。”
庄楚然何尝不知,但庄老夫人没有和他们商量就拍板定下,他就怕秦如薇心里不舒服。
“你也别想太多,按着庄稼人的观念,谁家不是一家子凑在一块吃饭,也就是大户人家里规矩多,照顾不过来,才各院各有的吃,咱们统共只有三个主子,也没必要分开。”秦如薇似是看出他心里所虑,柔声道:“娘也是不想咱们生分了。”
对于庄老夫人的想法,秦如薇多少有些理解,也就是不想和儿子生分罢了,再说,她也是寡母一个,若是现在一起住了,反而一个人吃饭,那得多寂寞?
或许,她想彰示地位,但也无可厚非。左右也只是走两步路,秦如薇也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去反驳婆婆惹不快。
庄楚然一笑,道:“也亏你机警,也争来了小厨房,等日后久了,也可以做些夜宵小点,还能炖个甜点燕窝。”
秦如薇挑眉道:“我这可是为你准备的。”不然的话,庄老夫人可能还不允呢!
“是是,还是夫人心疼我。”庄楚然忙的道。
秦如薇嗔笑,想了想问:“这个暂且不提,如今早饭都用过了,你不用去前边办公文?”
庄楚然懒懒地靠在迎枕上,道:“我是新喜,这三天自是休憩,也好好的陪你一回。”
秦如薇喔了一声,用银叉挑起一件核桃酥,轻咬一口,道:“那自是好。”
庄楚然突然凑过来,舌尖在她脸上舔了一口。
“呀,你作什么。”秦如薇吓了一跳,叉子上的核桃酥都掉了下来。
“跟个小孩似的,脸上都沾了点心渣子,我给你清理干净。”庄楚然贼笑。
秦如薇红着脸,嗔道:“讨厌!要让丫头们看了成何体统。”
“她们不敢进来。”庄楚然牵过她的手,亲了一口,道:“我最爱看你这副嗔怒的模样,逗人得很。”
秦如薇哑然失笑,这人一成亲,倒孟浪起来不成?
如她所想,庄楚然干脆将她抱了起来走进寝室去,趁着有空,早日开枝散叶为好。
这边甜蜜蜜,贺州,仁王的别院却是气氛紧张。
夏岚昊双手紧握着椅子的扶手,瞪大双眼看着跪在地下的女子,激动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当真是?”
“木英看得清清楚楚,庄夫人腰椎处确是有一处梅花胎记。”木英低着头禀道。
“这么说,这么说。。。”夏岚昊激动得说不上话来。
“不仅如此,庄夫人身上还戴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翡翠双鱼玉佩。”木英又加了一句。
“王爷,这么说,她确实是长公主的女儿**郡主?”仁王妃一手按着夏岚昊的肩喜问。
夏岚昊看她一眼,双眼迸射出极大喜色,反握着她的手道:“是姑姑的女儿,我记得很清楚,当年她才出生不久,我跟着母后去探望。乳母给她换尿布的时候,我偷偷跟过去,分明瞧着了她有那么一个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