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很容易,活着才更难,春芽为了一己私欲害得庄大娘如此,换了别人,早就乱棍打死扔乱葬岗去了。
她要是活着,庄楚然会放过她吗?
春芽浑身颤抖不已。
怒火,庄楚然若回来,她又怎么承受他的怒火?还有庄大娘!
春芽感到一丝后怕。
伺候完庄大娘用过药睡下后,秦如薇才难得歇下,她也没呆到屋子里,而是走到门外托着腮呆呆的看着天上的云彩。
天气越来越热,已是七月流火,空气越来越难闻,秦如薇也顾不得热,往脸上围了一层又一层,身上的什么味儿也就别说了,连她自己都不愿意闻。
这些天,除了围着庄大娘转,就是去医营探听有没有好消息,可方子是用了一个又一个,也没见瘟症好转,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为什么,司徒芳还没来,是糯米他们没找到吗?还是他又迷路到不知哪地方去了?
秦如薇忽然有些担忧,难道她真的走不出这地方了么?
“有救了,有救了!”
突然,一道惊喜的呼声传来,秦如薇回过神,见一阵风刮了过去,腾地站了起来,追着跟了上去。
“有救了,这瘟症有救了。”
秦如薇一听大喜,也不理那守着的卫兵,凑了上去,急问:“什么有救了?这瘟症么?有解救的方子了吗?”
“是的,有神医来了,咱们有救了,咱们不用死了!”那小童又跳又叫的,满脸的兴奋。
秦如薇心里一动,正欲再问,身后却传来一记熟悉的声线。
“小狐狸?”
乍然听得这声线,秦如薇身子骤然一僵,也不敢转过身去,几乎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是小狐狸吗?”
世上,除了那个路痴吃货,还有谁这么叫她?
秦如薇僵硬着身子转过身去,那人已走到跟前,上下打量她:“真是小狐狸呢。老天爷,你这是作的什么打扮?大热天的你是裹粽子吗?丑死了!”
司徒芳动手去拔她的面巾,鼻子像是狗狗似的嗅着,一脸嫌弃地道:“真臭,哎呀,你怎么变臭臭小狐狸了,太臭了!”
秦如薇的眼泪唰地流下来,像是两条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落下,瞬间湿了脸上的覆巾。
“你你,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怎么了这是?”司徒芳见她哭了,顿时跳了起来。
秦如薇没有回答,确实一把扯下他的面罩,伸手去摸他的脸,绝色的容颜引来四起的抽气声,如丝绸般嫩滑的肌肤,狭长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
突然的,秦如薇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司徒芳痛得叫了起来:“啊!好痛,你做什么?”
是司徒芳没错,那跳脱的性子,那声音,确实是他没错,秦如薇哇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像个小孩一样,哭得无所顾忌。
周遭的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谁可以告诉他们,这是发生什么事吗?还有,这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是打哪来的?是神仙吗?
司徒芳不知所措,他最见不得秦如薇哭了,不禁蹲下来懊恼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呀?你倒是说啊!”
“娘子,是娘子吗?娘子!”
秦如薇正哭得叽里呱啦,听到有人似是叫她,抬起泪眼看去,没等看清来人,就已经被人抱着大哭了。
“呜呜,娘子,糯米以为见不到你了,呜呜。”糯米死死地抱着秦如薇,诉说着苦情。
好痛,勒得好痛!
秦如薇被糯米紧勒着,眼都翻了,呼吸急促起来,突然身上一轻,看过去,是司徒芳拎着糯米的衣领丢到一边。
“你干嘛丢我?”糯米气呼呼地坐在地上瞪着司徒芳。
“小狐狸都要被你勒死了。”司徒芳翻了个白眼。
糯米一怔,随即跪爬过来,一把抱着秦如薇的手臂道:“娘子,糯米好想你。”
秦如薇破涕而笑,看看她,又看看司徒芳,再看看天,原本白云朵朵的天,此时已是澄蓝一片,云开了,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