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一句话，直接逼得霍乔婷再也还不了嘴。

真不是她大意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程力对宋天杨竟然这样死心踏地。为了他，居然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霍乔婷狠狠地剜了程力一眼，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桑妮一见两人这气氛，又哭着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我走就是了。”

抹着泪珠儿，桑妮掉头就走。

只是转身之时，她大大的眼里闪过惊疑之后的深深恐惧感。程力好像发现什么了，如果他把这些都告诉三少的话，他一定会更生自己的气的，怎么办？怎么办？

“桑妮，我送送你………”看她哭着离开，霍乔婷忽然想到了什么，刚要追上去，手臂突然一紧，整个人都被一股大力拖进了程力的怀里：“你………你拉我干嘛？”

熟悉的男xing气息扑面而来，霍乔婷心神一恍，抬眸对却对上他凶悍中带着指责的眼神：“再有下一次，我饶不了你。”

原本还以为这块木头终于又开窍了，结果居然这么凶，霍乔婷心里不痛快，口气也变得极其恶劣：“你在说什么啊？”

程力靠了过来，直接将她抵在了她的办公桌上，沉沉的怒气，排山蹈海：“我说，如果你敢再故意给桑妮打电话过来惹宋总生气的话，谁也救不了你。”

闻声，霍乔婷原本愤怒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没有………”

他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是在洗手间里打的电话，他也能听到？

“没有？”

程力浓墨似的眉头一跳，大掌擦过她的腰线直接按在她的手机上，指腹轻滑，那一行不算明显的号码，便跃然于霍乔婷的视线里：“以后有这样的通话记录，你最好随手删了，否则，会落人把柄的。”

这个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程力控着她，心里的怒气在翻腾。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如若不然，他应该直接把一切都告诉宋天杨的，可是，他还是不忍心，还是开不了这个口。

“把手机还给我。”

恼羞成怒，霍乔婷终于爆发了，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便指着程力高蜓的鼻梁怒吼：“程力，你有种！”

程力鄙夷地回视，而后，勾起唇冷冷一笑，转身坐回自己的办公桌，认认真真的忙起了手头上的工作。

如一记重拳擂在了棉花上，你用了多少力，便被卸去了多少力，霍乔婷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微蹙着眉头认真工作的男人。虽然气，虽然恨，但心底里却突然涌动起一股子兴奋的热流。她甚至*地觉得，程力这个样子太酷，太帅，太有型，让她无法抑制地又为他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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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习惯了他的好,然后又被无情的丢掉。所以，每当慕千雪鼓起勇气想对他完全放开真心的时候，她总是会不小心退缩………

人还被他扣在身下，心底的苍凉却找不到言语来形容，她没有动，只用一又秋水盈盈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宋天杨：“起来吧！”他再霸道，相信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情再做那种事了吧？

宋天杨这时候只觉得嘴里都是苦的：“雪儿，我………”

不等他说完，慕千雪伸手推他，他原本还想再耍赖不动，却明显地感觉到她在用力，她是真的在拒绝。宋天杨身子一松，顺着她的手劲便坐了起来，手却还扶在她的腰际。

慕千雪上衣被他推的向上，露出胸线以下的大片白希，指下的触感依然让人心旌荡漾，可宋天杨却不敢再造次。

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慕千雪拉下上衣，又将裙子扯下去盖住白生生的大腿。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一直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是做着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都说了万一让人看见，你也不听。”

“对不起！我不知道桑妮会突然闯进来，平时她不会这么做的，而且，程力他们………”

这时候，任何解释都显得很无力，宋天杨自知理亏，解释到一半也停了下来。从前的时候，他心里没有慕千雪，就算是怎么伤她也没什么感觉。可现在不同，他总觉得自己轻易就能捏碎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平衡。

他不想这样，可事实又让他无可驳辩，虽然，他方才已经用最严厉的口吻赶走了桑妮，可他还是觉得对不起慕千雪。那种从心而发的内疚感，让他不得不重新正视起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或者，他必须抽时间和桑妮好好谈谈了，不能再拖下去。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但这不是理由。”热情消退，慕千雪又变成了慕律师，大多时候她在面对宋天杨的时候都是理性的，但也不乏有被冲晕了头的时候。只是，现实就像是一桶冰水，总会在最紧要的关头，将她从头淋到脚。

她一下子就醒了，而且，醒了后马上就能清晰地感觉到内心的疼痛。她知道宋天杨有时候不是故意的，可正因为这种不是故意的‘故意’，才更伤人。

叹一口气，她笑着抬头，学着他的口吻道：“宋天杨，其实我不怪你，真的。”

她知道他不相信，可她真的不怪他了。

因为怪他，所以闹出了那么大的风波，现在风波还未平，她哪里有心情再怪他什么？只盼着目前这些事情赶紧过去，她也好少欠他们家一些。人情债这种事，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还真的不要欠才好，一旦欠下了，就雪球一般怎么都还不清似的。永远还不清，她和他就永远不在一条平行线上，怎么她都是低他一等，那感觉真是糟透了。

“雪儿，你别这样。”

她索性怪他骂他都好，可她偏偏说什么也不怪他。宋天杨自觉理亏，也做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可是，她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定地说她不怪他。怎么能不怪？怎么可能不怪，就刚才他自己都气的够呛，更何况是她。

“我没事。”

她真的没事，最有事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这点刺激算什么？不就是让桑妮看到她的狼狈样了吗？她反过来想，也可以当成是一种示威嘛！就如同上次一般，她反问桑妮，有本事你就让他吻你呀！这一次，她也应该对桑妮说，有本事你也让宋天杨碰你啊！

可一想到那个碰………

心乱如麻！

眼底里印出她的情绪变幻，宋天杨伸手圈住她，口气里带着难得一见的小心：“你生气了？”

“没有。”

她摇头，始终淡定地否认。

宋天杨却不相信，还直言道：“你这只小刺猬啊，就是喜欢口是心非。”二哥说过的，女人的话都是要反着来听的，她们说讨厌的时候就是喜欢，那么现在，慕千雪说着不生气，其实就是真的生气了。

心里一慌，他把人搂的更紧：“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我保证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一个秘书两个助理都看不好门，他这个总经理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一些？看来，还是有必要‘郑重’地提醒他们一下，如果做不好份内的事情就滚蛋，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招他的嫌。

“不是什么事情都保证得了的。”

很多意外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根本就想象不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如果能想得到的都会预防，那样哪里还会有其它的事？所以，慕千雪很实事求是的说了一句：“事实上，她也有理由这么做。”

一听这话，宋天杨心里又吊起来了：“你怎么还替她说起话来了。”

她不是替谁说话，只是不想再给任何的借口逃避现实，她们三个人之间的问题，最关键的那个点根本就是宋天杨，如果他一天不意识到这一点，他们之间就会一直这样纠结下去。慕千雪原本是不想把自己弄个像个怨妇的，可是，有时候沟通不畅也会引发另一系列的矛盾，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对他坦白些。

所以，这一次她没有回避，很冷很直接：“如果不是你给了她希望，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宋天杨，你敢说你没有责任？”

“我总是说不过你的，你这张嘴啊！天生就是吃律师这碗饭的。”宋天杨一噎，心里的那口气吊着，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别提多难受了。可是，有件事他一定得说，而且不说就会憋死：“雪儿，我不想让你生气，更不想让你因为桑妮生气，我和她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慕千雪心里一酸，冲口而出：“我知道，责任嘛！”

这个时候听到责任这两个字，他怎么觉得心里刺挠刺挠的呢？

“你别这样，我………”

宋天杨真的是那种极怕麻烦的男人，可这个时候他又觉得因为怕麻烦，他给自己真是招出来越来越多的麻烦。

他素来大男人主义，也不太喜欢在女人的面前服软，可这一次，他是真的对慕千雪觉得抱歉，想要让她原谅自己。可正如曾柔所说，如果他想给她想要的，就不能光说不做。所以，他霸道地转过慕千雪的脸，强行与其对视：“雪儿，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桑妮的事，虽然我不能对你承诺马上和她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但今天这样类似的事情，以后绝不会发生了，好不好？”

“宋天杨，你相信桑妮吗？”

手，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包，那里，有桑妮给她的录音笔。有几次都想拿出来给宋天杨听听，可一直拿不出手，总感觉不屑于那么做似的。

“不是相不相信，而是，我想替桑飞照顾一下他妹妹，毕竟………”毕竟桑飞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

曾柔已经和他解释过当年的事了，他承认，心里的负担确实少了那么一点。但对于桑妮，他确实是出于对兄弟之情，战友之意在努力照顾着，这一点，他不想骗慕千雪，也觉得没有必要骗。

一句谎言，总会需要一百句，甚至更多句谎言来掩饰一切，他不能再自欺欺人。而且，慕千雪素来理智，他觉得用最正常的方式跟她沟通，可能效果会比自己和她大吼大叫要来的容易一些。

慕千雪承认自己并不能理解他们这种热血的情义，不过，既然他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慕千雪心里也有了底。抬眸，平静地对上他的眼，她又总能：“你觉得你了解桑妮吗？”

“老实说，以前我觉得自己很了解她，不过………”说到这里，宋天杨一顿，也坦白道：“几年不见，她确实变了很多，甚至开始对我耍手段，虽然她的那些手段，根本就瞒不了我。”

闻声，慕千雪心头一痛：“所以你都是知道的对不对？只是你公然护着她，偏着她，还………”

所以，误会什么的那些真的都好说，真正难以解决的是宋天杨对桑妮那种偏执的袒护。他以前那样做还可以理解为他不喜欢自己，可如果以后还这样，慕千雪真的不能容忍，也不会再容忍。

伸手抓过她微微发抖的手，宋天杨的声音很轻：“雪儿，别生我气好不好？既然我决定了要选你，就一定不会再动摇。我以前偏着她是我不对，但那时候咱们俩水火不容的，我也确实是存了逼你离开的心思，可现在，我不会再放手了。”

他的眼神很真诚，慕千雪是想相信她的，可是……

“你真的不会再动摇？”

“又不相信我？”

郁闷啊！

洗白之路漫漫远兮，还一眼望不到头啊！

看他还一脸委屈的样子，慕千雪撇嘴，毫不留情地抨击：“你以前不是也对桑妮承诺过？现在还不是变了。”

“………”

呃！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喂！

承诺这玩异儿真是不能随便给，给了做得到是你应该的，做不到就是你该死。因为曾经自己不经意的一句承诺，现在桑妮怪他无情，慕千雪又觉得他滥情不负责任，他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两头不是人。

“雪儿，你别这样，你要一直揪着我的过去不放吗？我以前做错了事现在想改还不行吗？给我一个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改。”

他的眼神很真挚，慕千雪心中一动，又问：“真的？”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慕千雪点点头，终于伸手从包里将录音笔拿了出来：“那么，宋大丈夫，你先听听这个，听完再告诉我什么叫大大夫一言驷马难追。”

声落，慕千雪拇指压下录音笔的开关，宋天杨的声音很快便传了出来：“原打算晚一点告诉你的，看你这么紧张………”

“………”

从迟疑到意外，从意外到震惊，从震惊到愤怒，从愤怒到失望。

宋天杨活了三十二年，表情从未如此丰富过。

纵然他再迟钝，也终于明白了这段录音代表着什么。原来，这才是慕千雪愤而出走的原因，原来，这才是她为什么想要逃离自己，不再给自己机会的原因。

原来，这便是自己轻许承诺而带来的致命性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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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是大年初一给大家拜年啦！

洛澜在此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那啥，爱泥萌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