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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行走江湖三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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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漩涡就在前方。

远远的去,天空中那一团覆盖十几公里范围的白色云气。是大漩涡最好的标志。从空中俯瞰,大漩涡是一个逆时针旋转的漏斗状漩涡,蓝色的海水缓缓的绕着一个深幽的轴心转动,将一切进入到范围内的物体,拖入到水底,消失在那轴心的深处。无论是多么强悍的幽灵船,只要进入到大漩涡的领域,就不可能摆脱。当你在船上,着自己的船沿着水流,一圈一圈的绕行。不断的下降,周围的海水越升越高,直到高出你的船身,高出桅杆,甚至高的让你以为自己身处一口巨大的井底,天空在你的视野里不断的缩小,再缩小,远离,再远离那种与世界逐步脱离的孤独感、那种周围如山般水墙带来的压迫感。会不由自主的紧抓住你的心,让你惶恐不安。心生杂念。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轮回者,都会难过的想尖叫。

当船最终触底,接触到漩涡的核心,那个黑洞一般的存在,只是一瞬间,就会有一股莫大的吸力传来,将整艘船连带着船上的所有,一起吞没在黑洞中。你要忍受,那种浑身被无数的巨手揉搓一般的痛苦。仿佛你就是一块面团,正在搅拌机里不停的变长变圆!好在,这种痛苦非常短暂,就那么一下,然后,你又会体验到乘坐云霄飞车的感觉——飞,自由的飞!最后。呼啦啦一声巨响,你的船冲出海面,上下浮动,让满船人都摔的跟正月十五的元宵一般。要是个正常人。这一下估计就得内伤,好在大家都是轮回者。数据化身体素质都很好,绝对没有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危险。

你浑身酸软,需要歇息一阵才能爬的起来。你的船也是一样,耐久度跌落四分之一或是更多,各种器材都有不同的损耗,需要整补。不过,当你站立在船头,四下望去,已经是换了一番天地,你的位置已经离开入点至少上千海里之外。空间是不会让你原地出没的,那样也太没良心,所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快去海图室,自己到底在哪儿。

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就连小兔这样的儿童,在经历过一次之后,也能将之视为一种娱乐,经常要跟船长申请啥时候去传送一把!在这茫茫大海上,找点娱乐真的是很难。

这一次,空间甲很大方,让动物园号找准了目的地,海图显示,他们已经身处皮特那台地海域,距离本岛一千多海里的西北方。

从过往的学习中得知,海妖族曾经是空间中与轮回者势均力敌的一大势力。在大崩坏时代之前,甚至一度占据着主动,在战略上对轮回者形成压制。但随着轮回者逐步成长,尤其是组建了海商联盟和海盗团这两大团体,开始有组织的与海妖族对抗后,海妖族的日子就一落千丈。大崩坏时代来临,也跟空间对海妖族的主动保护有一定关系。从那之后,空间开始对海妖族的领地做出了限制,让轮回者进入困难,从而间接的将海妖族从轮回者的屠刀下解救出来。不然要不了多久,海妖族就会彻底被轮回者们征服,要么被消灭,要么沦为附庸,那显然是空间不乐意到的。磨刀石失去了磨刀的作用,那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二难度湍流之海,目前的这种分裂四块的格局,就是从大崩坏时代之后遗留下来的。海妖族牢牢的占据着四分之一的面积,并在这一领地内拥有绝对的压倒性实力。任何轮回者进入其中,都只能想办法尽量去适应,去寻找机会与海妖族接触,去交易,去合作,而不是想着去征服。这与其他三块海域形成鲜明对比,尤其是天堂岛和石牙岛海域,那两个海域内,已经很少能见到海妖族的身影。绝大多数都变成轮回者升级的经验值,哪怕是海妖族繁殖的速度远超普通人类,也抵不过轮回者一波接一波的杀戮。

在皮特那台地海域,有赖于空间的限制,海妖族得以繁荣昌盛。几百年下来,他们惊人的繁衍速度,让整片海域内都遍布族人的踪迹。以至于不得不通过一场场内战来消减人口。

赤螯、橙脚、白鳍、绿羽、青衣、蓝颜、紫须,这是大崩坏时代留存下来的海妖七族。其中赤橙白绿四族,为下等族;青蓝紫三族为上等族。小妖精一族就曾经属于上三族中的青衣族。而蜜蜂人则属于下四族的橙脚族。

海妖族的形象外貌,与人类近似。但各个部族多少都保留着一些原始的基因特征,能够显露出他们的祖先来自于何种生物。比如赤螯族,多数都有一只赤红色的巨螯作为手臂,显示出他们和海洋中某种两栖爬行生物有亲缘关系。再比如白鳍族,脖颈以下附着的片片白色鳞甲,让他们省却了穿衣服的麻烦,也让他们遗传自鱼类的天性暴露无遗。

青衣族,崔缇的模样就能知道。当然小妖精只是青衣族的一个分支,但大体上都是一样。蓝颜族是最像人类的一族,只有满面的蓝色花纹,透射出一股苍茫野性。如果不查资料,一般人是猜不出他们的祖先是什么——是海豹。

不过,历经四百年的争斗,海妖七族目前已经有三个部族消亡,橙脚、青衣和紫须都已经成为历史,大部分族人都被杀死,仅存的一些小部落也被其他部族吞并,或是像小妖精一样,迁移出皮特那台地,依附于人类。目前在皮特那台地,是蓝颜部族掌控最高权力,控制着海妖族的王庭。

所谓王庭,是海妖族向人类学习来的东西。类似于海商联盟的理事会,但权力要更大。主要由四大部族派出的长老组成。最高的领袖,号称为海妖王,一般都是由势力最大的部族族长来担任。海妖王拥有无上的权威,至少在名义上对海妖族的一切事务均有决定权。当然实际中他的权力大小与自身部族的实力息息相关。

海妖王是长老们推选产生的,每隔十年重新推选一次,可以无限期的连任。现任海妖王,就是蓝颜部族的族长,阿维尼哥大王。

以上是徐放歌了解到的基本情况,也是记载于人类书籍中的知识。小妖精又给他做了一次充分的补充,告诉他现在的皮特那台地海域是一种什么状况。

争战不休,是当前这片海域的主题。

自从三十年前蓝颜部族夺取了王庭的控制权之后,其他三大部族就无时不刻的想着怎么推翻它。尤其是白鳍部族,一直认为,蓝颜部族是使用了卑鄙手段,才从自己手中窃取了王权,所以反对最为激烈。其他两个部族大面上还能维持对王庭权力的尊重,顶多阳奉阴违;但白鳍部族则明里暗里支持一些小部落闹事,要独立,要自由,和王庭唱对台戏。在一些重大问题上也颇有掣肘,让王庭的管理效率大为降低。

这种状态,赤螯族和绿羽族都是乐见其成。在王庭权威丧失的前提下,他们自可关起门来称大王,维持着超然的地位。除了必须派遣到皮特那台地王庭内维持门面的人员,还需要保持对王庭的表面尊敬外,在他们的本岛上已经经营的跟独立王国差不多了。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海域内各种势力林立,王庭政令不畅,秩序混乱。经常会出现某两个小部落为了争夺资源私下开战;甚至是几个十几个部落的混战,打的天昏地暗,丝毫不顾及王庭的威权。而没有海军实力最强大的白鳍部族支持,再加上其他两族的暗中杯葛,王庭的军事力量也很难做到对海域内的有效控制。蓝颜部族最强大的武力始终是两栖作战部队,海军不是强项。

“所以说,来往于皮特那海域,风险很大,需要加倍警惕。”小妖精最后的总结陈词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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