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的马牵走,听见没有!”朱希彩不悦地命令道。
但两名亲兵依然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命令,“不好!”朱希彩向后猛退一步,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妙。
他正要拔刀,可是已经晚了,前后左右忽然出现四把军刀,一齐指向了他,不足一寸,朱希彩慢慢举起手,身上的刀随即被一名士兵摘走。
“朱将军不用惊慌,皇上并没有杀你的意思!”
他的房门开了,从里面悠悠走出一人,正是几天前去代郡押粮的张焕,他笑容可掬地向朱希彩施了一礼,“朱将军,陛下并不想因为你而和相国翻脸,只要你识时务,将手中军权交回,陛下可放你回长安。”
朱希彩紧紧地盯着张焕,冷冷道:“原来是你在后面捣鬼!”
“彼此!彼此!朱将军下午不也出城了吗?”
张焕淡淡一笑,“时间已经没有了,陛下还在等你的答复,我只数到三。”
“一!”张焕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着朱希彩。
“二!”张焕笑容依然可亲,仿佛在和朋友开玩笑,朱希彩牙关紧咬,他不相信李系敢冒唐军内讧的风险杀他,他手上已有两万人,就算他拿不到全部兵力,但已经到手的部分不能失去,否则他如何向崔圆交代。
“我可以和皇上谈判,给他想要的东西。”
张焕的笑容骤然消失,硬直的唇线里绷出一个字,“三!”
话音落下,一把锋利的军刀霎时间捅进了朱希彩的后腰,从小腹穿出,朱希彩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张焕,手指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焕慢慢走到他身边,低声笑了笑道:“你判断得很对,皇上不想杀你,但是,我想杀你!”
他抓住刀柄,猛地一抽一送,朱希彩眼前一阵晕黑,软软倒下,在他生命消失的刹那,耳畔只听见一声冷笑,“你若活着,崔庆功那蠢货怎么会有出头之日?”
这是朱希彩一生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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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李系霍地站起来,“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朱希彩是崔圆的头号心腹,又是朝中掌握军权的金吾卫大将军,他这一死,自己与崔圆的矛盾就将不可避免的激化,而现在自己势力尚弱,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以后的日子将会变得艰难了。
“臣是迫不得已,当时形势危急,若不杀他,必然会发生大规模的内讧。”
张焕上前单膝跪倒,“臣有负圣恩,请陛下治罪。”
“算了,既然你是迫不得已,朕不怪你。”
李系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他低头沉思半天,又问张焕道:“关键是该如何善后,你可有什么办法掩盖此事?”
张焕早已成竹在胸,他微微一笑道:“西受降城因为争粮发生兵乱,朱大将军为保护陛下而不幸遇难,请陛下给予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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