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能查清楚她的底细,总要知己知彼。她现在更盼尽快与尹文钊和离,然后远走高飞。
可尹文钊接连三天都没回尹家,就连胡氏也悄声无息了。
叶轻悠十分奇怪。
事情是不是太离谱?
好歹死了一个把尹文钊拉下马的舅父,竟然一滴水花都激不起?
可此时无论是尹文钊还是京府尹,都生怕此事再起一丝涟漪。
自从得知洛宁王当街斩了胡岩春,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贴满全城的寻人榜全部撤下。
包括尹家和洛宁王的所有闲言碎语都不再流传,戛然而止,好似这段日子的留痕被抹去,好似从未发生。
太阳循规蹈矩的升,月亮按部就班的落,一切貌似风平浪静,其实所有人都在战战兢兢。
尹文钊是在五天后带着熹郡主重回尹家,见了一次胡氏后,胡氏便闭门养病,只留了一个婆子照料……
叶轻悠听孙婆子说胡氏屋中日日夜夜有哭声,“……她怕不是在哭弟弟的死,是哭养了一个白眼狼。”
熹郡主归来便将胡氏的人全部赶走,而且只留了一个婆子去照料,显然是不再忍她这位婆婆,只当做死人对待了。
“也是在哭瞎了眼,若是待您好一些,也不至于有这苦日子过。”
孙婆子幸灾乐祸,但也有几分兔死狐悲,“只是老奴们也被经管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偷懒被梁妈妈抓到,那可不止是赶出去,而且是要挨板子的。”
梁妈妈完全按照公主府的规章整顿将军府,而且下手更狠,她们这些闲散惯了的下人哪受得了?
叶轻悠只能多给孙婆子塞点儿吃的,“亏了嘴就到我的院子来。”
她现在都离不开尹家,也没法再对孙婆子有什么许诺了。
“对了!将军又被赐了新职务,据说是长公主求了洛宁王,所以殿下又给了他一个差,是去西北赈灾,至少要走三个月。”孙婆子想起熹郡主在张罗为将军赶制冬衣,“……官职比之前降了两品,就看他这次去赈灾的造化了。”
叶轻悠登时一愣。
尹文钊这就要走的话,她和离的事情可咋办啊?
她送走了孙婆子,便让春棠去给梁妈妈递话,有意要见熹郡主。若能趁着此时说动熹郡主点头,和离的事便有可能了……
可惜春棠很快被梁妈妈打发回来,说熹郡主没有时间见叶轻悠,让她就在院中呆着甭添乱。
“这哪里是怕我添乱?是怕我要钱。”
“他们就是在故意拖着娘子,想把您彻彻底底的拖垮了!”春棠忿忿不平道。
叶轻悠岂容她一拖再拖?
仔仔细细想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去见了尹文钊。
尹文钊这几天可谓度日如年。
哪怕只有七天的时间,冒出的胡茬都已有白霜了。
他看到叶轻悠出现,眸中的血丝更红了,“上次是你侥幸逃脱,没被本将抓到,但你能唬过梁妈妈却唬不过本将!之前本将要十万两,现在就要二十万,倘若拿不出这些钱,你就一辈子都在尹家做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