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还有十几万存款,大不了,就厚着脸皮开口朝老家的兄弟姐妹借一些,反正儿子说了,这个投资的回报率高,大不了就按照比银行的利息高一些的价格向亲戚朋友借呗。
从始至终,奚绣莲都没有想过万一儿子投资失败会怎么样。
挂断电话后,奚绣莲走到洗手池旁准备拿起自己脱下后放在那里的塑胶手套,谁知道,正准备拿起手套离开时,看到了水池边上一个闪烁着的小物件。
她好奇地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约莫两三克拉左右的钻戒,不知道真假,只是在灯光照耀下,钻石折射出来的光泽格外迷人,不像是劣质的假货。
奚绣莲的心脏顿时揪紧了,她虽然是小地方出来的女人,却也知道超过一克拉的钻石的价值,她猜想,这很有可能是今天来别墅参加宴会的某一个女人不小心遗落的物品。
卫生间没有摄像头,钻戒又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物品,而白天宴会期间,晚上打扫期间,进入这个卫生间的客人、保洁更是数不胜数,即便报警调查,警察也找不到证据是她拿了这个钻戒。
奚绣莲捏紧了钻戒,下意识将她放进了自己衣服的口袋里。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却也没有将那个戒指再掏出来。
对于那些参加宴会的人来说,这样一枚戒指只是她诸多珠宝首饰中的一件小小装饰品,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个戒指却代表着儿子未来的远大前途。
奚绣莲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严格说起来,也要怪丢戒指的人不小心不是吗,或许没有她,这枚戒指就会掉进下水道,自此失去价值,与其这样,不如让它留在更需要它的人手中。
阿芜看着自己委托私家侦探取得的调查结果。
卢文远的母亲所在的中介公司最近被客人投诉,投诉原因是怀疑中介介绍的保洁人员有偷窃的嫌疑。
原来是当天某别墅住户举办宴会,因为宴会结束留下一地狼藉,别墅的保姆人手不够,就向中介聘请了几个钟点工,结果当天有客人遗失了钻戒,根据离卫生间最近的客厅监控显示,客人在进入卫生间前,戒指还戴在手指上,可从卫生间出来后,戒指就已经消失了。
按照客人的口述,戒指很有可能是因为在清洁手部时摘下,之后又忘记戴上而遗落在卫生间的。
那位客人进入卫生间的时间较晚,十分巧合,在她之后,进入过女卫的就只剩下负责打扫的保洁人员,也就是说,拿走钻戒的极有可能就是这几个保洁之一。
只可惜厕所没有摄像头,戒指又是一个很小的物件,放在身上任何一个地方,摄像都无法拍摄到,而且也不能保证,戒指是否有冲落下水道的可能性,因此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
但是别墅主人还是投诉了那几个负责清洁的保洁人员,而卢文远的母亲正是那批保洁人员之一。
阿芜翻看调查报告,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令人玩味的消息。
丢失钻戒的少女,居然和阿芜未来记忆中,卢文远的第一任妻子有着一模一样的名字,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阿芜看着报告深思,上一世,卢文远和婉婉重逢时已经是鳏夫的身份,那个时候,“卓芜”对女儿的唯二要求是调查清楚卢文远前妻去世的原因,以及确保自己的资产把握在自己手中。
那个时候,“卓芜”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并不能亲自调查两人分开这十多年间发生的事,现在面对这样的巧合,阿芜越发有些好奇了,上一世,卢文远的第一任妻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呢?
现在她调查到的这个小插曲,在这个故事里,会不会有特殊的意义?
“嘶——”
阿芜的小腹微微有些疼,倒不是胎动,更像是肚子里孩子对母亲怀孕期间思虑过重的抗议。
阿芜摸了摸肚子,将报告放到一旁,摸了摸已经有些凸起的小腹,然后将这个怀疑放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