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边的院子,张北玄已经不知所踪,整个庭院空荡了下来。
朱拂晓也不诧异,身为天下间有数的大盗匪,张北玄自然有属于自己的活计。
就在朱拂晓归来的第二日,张北玄来了。
天空中的大日炎炎,湖面上水汽蒸腾,就像是刚刚掀开锅盖的蒸笼,虽然靠着湖边,但朱拂晓依旧觉得有些燥热。
“公子,张北玄求见。”张北玄站在大门外喊了句。
朱丹蹦蹦跳跳的跑上前去打开门,然后将张北玄领到了朱拂晓修行的石门前。
“公子,出大事了。”张北玄满头大汗,来到了朱拂晓身前,躬身一礼。
虽然只是清晨,但汗水却已经打湿了其背后衣衫。
“什么事?”朱拂晓睁开眼,自圣杯法的修行中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了张北玄身上。
“据说杨家与李家要联姻了。那杨玄感与李秀宁,好像已经交换了订婚文书。”张北玄低下脑袋,不敢去看朱拂晓的眼睛。
他跟在朱拂晓身边,到朦胧中知道一些朱拂晓与李三娘子之间的猫腻,是以听闻消息后不敢怠慢,立即来禀告。
“嗯?”朱拂晓眉毛皱起:“杨玄感与李秀宁联姻?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杨玄感与李秀宁联姻,你叫柴绍怎么办?
虽然早就听到风声,但却依旧难以置信。
讲道理,历史上不是说,柴绍与李秀宁联姻吗?
“道统之争。据说是天师道与老君观博弈后的结果。”张北玄看向朱拂晓:“公子,那李秀宁乃是您的女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尚书府与五姓七宗倒是绝配。”朱拂晓眉宇内闪烁着一抹精光。
听闻此言,张北玄道:“这种事情,咱们决不答应。”
“决不答应吗?”朱拂晓眯起眼睛:“李秀宁在哪里?”
“就在洛阳城。”张北玄道:“洛阳城的李家别院内。”
“哦,知道了。”朱拂晓闭上眼睛,脑海内命运泥板开始推演。
大内深宫
一个中年道人,静静的看着当朝天子杨广。
“杨家与李家要联姻了?”杨广看着手中密报,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回禀陛下,是这样的。天师道出手了,天师道想要与青牛观、老君观较量一番,双方是一拍即合。”中年道人低垂眉宇。
“呵呵,只怕不单单冲着你真君观来的,更是冲着朕来的。尚书公杨素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这些年威势愈隆,与朕的关系也越加紧张,与朕早就水火难容。”杨广将密报扔在了案几上。
“陛下的意思是:杨素想要谋反?”中年道人声音里满是震撼。
“封无可封,赏无可赏,除了朕屁股下的位置,还有什么是能被他放在眼中的?”杨广冷冷一笑:“五姓七宗对朕早就不满,现在天师道穿针引线,双方竟然凑合在了一起。”
“李渊不是陛下的亲表兄吗?他怎么敢?”中年道人声音里满是震撼。
“他有什么不敢的,门阀世家的力量,可是一直都在暗中左右天下大势的走向。改朝换代的事情,他们又不是没做过,而且还做了很多次。”杨广眼神里露出一抹不满:“李世民与李建成可还在洛阳?”
“就在洛阳城,等候大王召见。”中年道人低声道。
“李宪,你命人加快开凿大运河,天师道决不可小觑。区区一个白莲教都闹得天下搅风搅雨,要是天师道没有人制衡,再加上门阀世家暗中放水,只怕我大隋危矣。”杨广深吸一口气。
“杨玄感与李渊的亲事呢?”中年道人李宪问了句。
“呵呵,朕一定会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命难违。”杨广冷冷一笑:“孤王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抗旨不遵。”
“来人,给朕将所有关于太原李氏的资料取过来。”杨广吩咐了一句。
洛阳城外
朱拂晓站在一处密林前,看着蔫头耷拉脑的草木,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大旱之年。那蛟龙抽调了天下水汽,如今整个大隋怕是都要遭殃了。解决不了蛟龙之患,今年必定点雨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