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将里衣一剥,露背对着众兄弟,磨着牙问,“那女人刻了什么在我背上?”报恩?报仇还差不多!
汉子们眼睛瞪得鸽蛋大,对着二当家的裸-背咽咽口水。不是眼红擎天会最健美的肌肉,眼红的也不敢说,统一在想,谁敢在二当家身上留这么一狠招,简直太让人——佩服了。
“一个个不想要眼珠子了?”想他平日温文儒雅的当家形象,全毁在那娘儿们手里了。
汉子中有一个识些大字,正好一字又在他箩筐里,慌不迭道,“金啥。”
“金傻?”胡子都快翘倒了,某二当家听到这两字,立刻掀了桌子。
“不……不是……”吓得那汉子哆嗦结巴,“我只认得一个金字,还有一字不认识。”
“拿笔给我描出字样子来!”今日如果不能知道是哪个字,他肯定吐血内伤。
于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一张桌,一件外褂,一咬手指供红墨,一双特好眼神,凑齐了文房四宝,描出一灿烂血字。
某二当家看一眼,呆住。然后自觉是兄弟不会写字,描得歪扭,让他错看,再定了睛仔细瞪。
薇?薇!
他不由喃喃自语,“金薇?南月金薇?明月殿天女?怎么可能呢?”
不过,如此一来,就能解释苦瓜护卫为何出手帮圣女,也能解释她为何反应那般灵敏,自己反中了她的道。可是,传说中的转世天女如圣雪莲高洁冰清,传闻中遥望就能神伤男子的金薇花,竟对他上下其手,无耻到令人咬牙切齿的程度?
就像对南月玉蕊害相思的大当家,一面存着治病的愿望,一面想抢人进门,对于没见过南月金薇,心中也存最美好一道倩影的二当家,听到了女神像脆裂的声音。
“二当家,到底是谁羞辱您,我们兄弟杀上门去算帐!”听不清二当家的自言自语,这帮好汉义愤填膺,想要将刻字之人揪出来痛揍。
良久,这位二当家只得叹息。怒火烧过之后,他也明白自己理亏。抢人的是他,要动手的也是他,对方只是自卫。虽然羞辱了他,却到底给了他解药,还如约送他出城。
解药!
他忙拿起外衣一摸,不但有那晚见过的瓷瓶,居然还有一封信。说是信,也夸张,上面其实只有一句话。字迹狂草,不似出自女子之手。然而他却知,即便不是她写的,也肯定是她的意思。
“回总舵。”沉吟片刻,他冷静下令。肩背上的刻字只要忍疼就能毁去,但擎天会老大的命危在旦夕,怎么也不是顾自己恩仇的时候。
想得挺明白,上马催跑刹那,某二当家怨念又生。南月金薇!给他等着!管她天女还是神女,加诸于他身的屈辱,他必定还报,连带“恩情”一块儿,让她泪流满面向他忏悔!
风,卷了怨,进了城,扑向南月府最偏僻的冷角落,又打个弯,到东面精心打理的美丽庭院,吹冷了正在看书的金薇天女。
天女打起喷嚏来跟普通人一样,不同处在于,它能惊得大小丫头仆妇婆子团团转。而怨念认名不认人,吃白饭的某人毫不含糊。这些有没有后遗症,也别想了,横竖都过去一日一夜。
安稳度了两日,这天清晨微雨,北院来了两个报信的。一个从玉蕊那儿来,说要去明月殿帮忙求雨,今日课免。另一个从蝶夫人那儿来,说阴天犯肩湿疼,也没法教了。
兰生正乐得清静,就来了第三位报信的。下雨天,个个爱差遣别人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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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子这儿也是大风大雨,周围考试气氛浓重,脑袋昏昏中有点不明白自己干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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