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一怔,“令明,你这是何意?”
“敌军是骑兵,必然攻不下宛城,但他们也无法向曹操交代,所以卑职感觉他们会南下新野和樊城,尤其樊城正在重新筑城,有数万人在劳作,还有新野在疏通沟渠水利,人数也不少,一旦曹军骑兵杀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文聘点点头,“你说得很正确,我们必须要应对这个危险。”
文聘也笑了起来,他明白庞德的意思,便道:“我给你三千人,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庞德大喜,躬身道:“卑职不会让都督失望!”
一刻钟后,庞德率领三千人冲出了宛城,向南方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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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纯的五千骑兵是在中午时分杀到宛城,远远只见尘土飞扬,大地如闷雷般震动,五千骑兵铺天盖地杀来,使天地也为之变色,片刻,大军杀到了城下,曹纯率五千骑兵昼夜疾奔,仅两天一夜便赶到了宛城,但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宛城已在昨夜失守。
曹纯心中极为懊恼,暗恨曹洪无能,他明知丞相会派援军赶来,却连最后一夜都守不住,但曹洪此时已逃去许昌,曹纯心中恨极,也无可奈何,他喝令军队取土填河,但当骑兵刚刚靠近护城河,城上却乱箭齐发,箭如疾雨,曹军纷纷中箭落马,死伤上百人。
曹纯无奈,又退回到射程之外,这时,曹真上前建议道:“既然宛城攻不下,我们为何不南下荆州,杀入汉军后方,待汉军分兵来救,我们正好一战歼灭,至少也能向丞相交代了。”
曹纯想了片刻,也只能这样了,他随即下令,“军队南下荆州!”
五千骑兵调转马头,如一阵狂风般向南方席卷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远方,文聘在城头望着曹军骑兵远去,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庞德挡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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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纯军队一路南下,却没有遇到一个农人,很多工事都修到一半,看得出是仓促撤离,这说明已经有敌军先一步南下,通知乡民撤离了。
下午,曹纯率五千骑兵杀到了樊城,此时樊城也空空荡荡,城池重修到一半,工匠和民夫都逃跑了,曹纯阴沉着脸,用马鞭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工匠帐篷道:“给我烧了!”
几名骑兵点燃了火把,冲上前燃烧帐篷,不少骑兵冲进城内,将修到一半的房舍也浇上火油点燃,不多时,数百顶帐篷被熊熊烈火吞没,樊城内也浓烟滚滚,黑烟遮天蔽日。
曹纯找不到可发泄的目标,最终只得调转马头北上,他们沿着比水一路北上,见屋便烧,见物便毁,天快黑时,骑兵抵达了河口镇,这里是淯水和比水交汇之地,当年的镇子早已荒芜,野草比人还高。
这时,一名骑兵飞奔来报,“前面发现一支船队,约有百余艘船,似乎满载着货物,正向南面而来。”
曹纯大喜,终于还是有所收获,他喝令道:“迎上去!”
数千骑兵疾奔北上,奔出数里,远远便看见一支船队正向南驶来,每艘船上都有两名船夫,曹纯冲上去大喝道:“停船!”
为首船头一名船夫战战兢兢道:“将军,这是货船,去武昌,没有违禁品。”
“船队靠岸!”
曹军凶狠地喝喊下,船队无奈,开始缓缓向岸边靠来,曹军骑兵纷纷下马,迎上上去,曹纯也下了马,快步走到岸边,准备收获这些商船,对于曹纯而言,不仅是要给丞相一个交代,也要给手下弟兄们一些收获,这支商船来得正好。
就在这时,为首船夫脸色一变,用力敲响了船头上的大钟。
‘当!当!当!’钟声大作,钟声就是信号,船蓬上的盖板纷纷掀起,无数支弩箭一齐向岸边放箭,暴风骤雨的弩箭射向几十步外的曹军骑兵。
骑兵都下了马,毫无准备,顿时被射倒了大片,一片惨叫声,连曹纯也措手不及,身上连中三箭,其中一箭正中曹纯的前胸,曹纯大叫一声,仰面摔倒,突来的袭击使曹军一阵大乱,纷纷调转马头向远处奔去,十几名亲兵架着盾牌将曹纯抬着撤离。
这时,船上出现了数千的汉军士兵,人人手执军弩,为首之大将正是庞德,他亲手一箭射中敌军主将胸膛,庞德见曹军骑兵都撤到了百步外,不由冷笑一声道:“尔等滚回长安,否则必全军覆没在南阳!”
曹军骑兵没有上前攻击,他们在等主将的命令,曹真握住曹纯的手大喊:“三叔,醒一醒!”
曹纯被庞德一箭射穿前胸,伤势极重,已经不行了,他微微睁开眼,声音微弱道:“传我...命令,立即撤军回长....安!”
话音落下,一口气接不上,曹纯便闭目而逝,这位虎豹骑主将竟意外死在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