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其实……你是囚禁了她吧?以你平日狠戾的性子,你是不是狠狠地折磨她了,所以,不想她的样子被我看到,也不想她离开,因为她在的话,我就会什么话都听你的,只要你折磨她,我就会任你予取予求,因为你知道她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皇甫炎握紧了双拳,却无言以对。
噗通一声,蔚若跪在了地上,乞求地抓住皇甫炎衣裳的下摆:“我求求你,放她离开吧,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呆在你身边,我会好好地服侍你,你放过南风吧……”
皇甫炎眼里有深深的波动之色,却还是强硬地掰开了蔚若的手,说道:“我没有折磨她,不让你见她,而是如果你见了她,她会很伤心的。”
“我们去巡城吧,孩子们在那里,我们在那里休养更好。”西门筑抓住颜溪的手,带她往前走。
“西门筑。”颜溪停在那里,淡淡地开口道。
“什么?”西门筑回过头,却只看见一个拳头打过来。
身如闪电一般飞也似的避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少女的长腿便已经横飞了过来,西门筑也是毫无悬念地避开,他皱着眉头看着神色淡淡的少女:“你要干什么?”
“闪得挺快嘛,你的毒解了?”
西门筑愣了,发现自己或许中招了,清了清喉咙说道:“差不多了。”
“既然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忘了。”
颜溪皱着眉头说道:“为什么要带我离开?”
西门筑愣了,看到少女的嘴一张一合,淡淡地开启说道:“你是害怕我发现什么吗?”
西门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该来的,迟早都要来的,有些东西,无论你想怎么隐藏,总有一天,都会公之于众。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姐姐是皇甫炎杀害的?”
西门筑没有说话。
颜溪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能不能问你,你去见皇甫炎的时候,你们谈了一些什么?”
西门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里的情感,他知道聪明如她,总有一天会发现不对劲,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早就到来。
“两个问题一起回答你吧,我之前并不知道你姐姐是皇甫炎杀害的,所以会跟他进行谈判,会来他的皇宫,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觉得这里不是一个可以久留的地方,所以,就决定带你走了。”西门筑尽量用很真诚的语气说道,不让她看出来他其实是在欺骗她。
“真的是这样吗?”颜溪看着西门筑,眼里有泪,那般晶莹剔透,就像一块随时会破碎的琉璃美玉。
西门筑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眉头一皱,将颜溪抱进了怀里。
“相信我,颜溪。”
“好,我相信你。”颜溪埋首在西门筑的怀里,像是经过了长久的考虑之后,轻轻地说道。
四天的时间,即便是走的大路,即便是徐徐开动的马车,也足够西门筑和颜溪从东棠的京城去巡城了。
不知道是因为颠簸,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颜溪的病情开始急剧地恶化起来,她开始发烧,开始咳嗽,西门筑在巡城给她请了最好的大夫,他朝暮守在她的床边,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她的身体。
如果就这么一直下去,他那么照顾着她,她就算有满腹的疑惑,也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什么也不去触及不去想起,如果就这么一直安安静静地下去,她的身体会慢慢地好转,他也不用担心什么,他们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他苦心孤诣隐藏的那些东西,也不会被在某个以后,残忍地公诸于世。
如果不是那样一个夜晚,让一切的掩藏支离破碎,那么一切,还是可以那样简单地太平下去。
那天,颜溪休息得很早,月华初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入睡了,坐在她床前的西门筑听到一阵敲门声,他起身去打开门,看见头仰得的高高的,他的儿子。
“丘丘又要来看娘吗?”看着自己粉雕玉琢的儿子,西门筑柔声问道。
小家伙愣了愣,摇了摇头。
“我不是丘丘。”小泽缓缓地说道,那一双黑色的眼眸和她母亲的眼眸那样清澈。
轮到西门筑愣了,他有点尴尬:“哦,这样啊。”
实在不怪他会认错人,因为小泽这家伙很少出来,不知道他是懒还是别的原因,很少会来这里看生病的颜溪,反倒是丘丘那小家伙,天天紧张地问无数遍娘好了没娘好了没。
“我是来找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