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有些人扛不住了不会对别人表达出来,而是选择自尽。”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西门筑的意思就是,信念是一种很强大的东西,人的一生,都是在为信念而活,所以那个能种出那么一大片花海的人并不奇怪。
而这世间,也没有所谓忠不忠于自己的信念,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明确地说出自己的信念在哪里,但是都会有充满最大幸福感的时候,也都会有只想去死的时候。信念有时是无法捕捉的东西,都无法捕捉了,还怎么稳固地忠于呢?
“呀,跟上饶山的和尚聊了几天之后,你整个人都变得有点不同了。”颜溪笑着说道。
“本来就这么睿智。”一如既往的西门筑式臭屁回答,这点倒是半分没变。
“那么睿智的王爷,小女子再请教你一个问题。”颜溪环着胸道,“我们来东棠国,就是来看看山看看水看看花,讲讲故事,或者谈谈一些歪不着调的人生理论的吗?”
“或者,你还想去人多的地方看一看?这可不行,护卫不便于保护我们……”
“呀,西门筑。”颜溪打断了他,懒得跟他拐弯抹角,一副很严肃的样子逼近他,“我之前要你派人去花誉楼查探小舞的消息,你查得怎么样了?”
“嗯,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她怀了某个恩客的孩子,她坚持地不肯打掉,你应该知道吧,在青楼的女子是不允许有孩子的,尤其是她这种吃香的花魁,小舞也知道这一点,千辛万苦地逃了出来,她在花誉楼身为花魁,本来就是一件招人妒忌的事情,所以跟人结仇也是正常,
就有人四处寻找她的下落,估计寻找她下落的人,就是之前对她怀恨在心的姐妹们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对她渴慕已久的男人。”
“怀恨在心的姐妹?”颜溪所有所思地道,“据朝盛所说,当时西子大婶在逼问之下可是被人打得奄奄一息了,究竟是怎样的恨意,能让人不惜跋山涉水甚至越过国家来追寻一个已经没有任何依傍的弱女子?”
“小舞姐姐不会干坏事的,”朝盛说道,“小舞姐姐虽然有时候不理人,可她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
颜溪摸摸下巴:“我也觉得不大可能。”
许朝盛说的话其实完全没有任何的说服力,而颜溪也并非无法认同女人的仇恨能有这么大,颜溪只是觉得,种种事情联系下来,这样的解释未免太牵强了一点,难道小舞被安排在西门筑身边这一系列的事情,就是纯粹为了折腾小舞?
西门筑之所以能这么慢悠悠地说出不合理的缘由,原因大概在于——
“你没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对吧!”
西门筑不胜其扰地挠了挠耳朵:“我已经很重视了啊——”
颜溪忍住往西门筑脑袋上敲上一记的冲动,咬着牙道:“我自己去查。”
西门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忽然平静地,淡淡地说道:“这么多天来,我都在派人手查探,潜伏,乔装,用尽各种手段,根本一无所获,若是那个幕后者有心利用小舞,这般精心策划,一定会抹去在花誉楼的行迹的,你认为我们还能在这个地方查到多少?”
颜溪愣了愣,才皱起眉头:“所以我们就不去查了吗?”
“因为查不到,因为觉得没有可能,所以我们就此放弃吗?在花誉楼查不出,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在这里只有一点点蛛丝马迹,一点点有关于小舞的行踪,我都可以为之奔波,总之,我非要查出来不可,而且,我不相信我什么也追查不到,就算再厉害的人,也都会有疏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