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惆怅。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忘便能忘。有些记忆不是搁浅了,便能浅淡。
人是情感与冷血的化身,一面轰轰烈烈的燃烧着满腔爱恨,一面残忍无情得人怨天怒。空间阻隔了爸爸那恼人的无情,却带不走那深入骨髓的悲凉。
天边最后一丝夕阳落下,坐在院中的水染画顿觉胸中闷痛,不时血气上涌。这是怎么回事?
捂着胸口,小脸惨白如纸,疼痛无孔不入。眼中出现重重幻影,眼前仿佛出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高位上端坐的男子,银光闪耀的面具,映射出诡异的光。
“舞天,你可知罪?”男子冷魅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久久不散。
“舞天,知罪。”染画虚弱的道,被疼痛折磨得有些涣散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华彩。
单薄的身子缓缓倒下,在即将倒地的瞬间,一道白光闪现,一把接住染画缓缓倒下的身影。
深邃的眸子紧紧盯视着怀中的染画,染画惨白的小脸几近透明。白斩月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染画清瘦的脸颊,薄唇微启,“你到底是谁?”
白斩月声音很轻,很轻,散在空中,无迹可寻。
手指突然抚上染画如花的朱唇,狭目更显幽深。
一把将染画打横抱起,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深处。
郊外一处雅致院落,老管家正待将最后一盏灯笼熄灭。眼前白光一晃,一道颀长的白色身影便站在了院中。
老管家一脸激动的唤道:“主子,你怎么来了?”
白斩月并未转身,冷淡的声音传来:“将噬魂的解药拿来。”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管家身子微顿,主子要噬魂的解药干什么?虽是疑惑,但也不敢问出口。
“老奴遵命。”撇了一眼主子怀中抱着的染画,老管家一脸不可置信,主子可从不近女色,今晚为何突然抱着一位女子回来,一开口便要噬魂的解药。愣了半响,老管家方步伐轻盈的向后院走去。
白斩月身子一闪,当即便消失在原地。
布置得清幽简洁的房间内,白斩月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染画轻放在床上,轻柔的为她盖上被子,深邃的眸子噙着一抹连他自己也无法觉察的温柔。
老管家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片刻门外便响起了老管家苍老的嗓音:“主子,噬魂的解药送来了。”
“进来。”屋内传出白斩月冷淡的嗓音,老管家轻轻推开房门,走近白斩月跟前,低垂着头,恭敬的将手中的瓷瓶递上。
“下去。”接过老管家手中的瓷瓶,薄唇吐出一句冷冰冰的话后,便自顾自坐在床畔,将药丸倒在手掌心。
深邃的目光悉数倾注在染画惨白的小脸上,眸低光华尽显,沉寂多年的心,荡起圈圈涟漪。
这一刻,有什么在悄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