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无心,无心不死;妖心有情,情专不变。
时间似乎疑固在这一刻,只为白子荷的一翻深情所动。
“白枫,咱们确实不怕青面郎的恶毒诡计,咱们怕的是这一群不明真相已受了磕惑的民众。在他们的授意下,永远岐视着异类的极端。”
“嗯”,左白枫轻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白子荷的疑问。但是不等他稍微缓落一下此时高涨的情绪,白子荷又虚弱地说开了。“
“白枫,你听我说。等一下,不管他们怎么样对付我们,我们都不能伤害他们一分一毫。否则,我们二人就是越反抗越被他们描黑,落到最后就是说不清道不明逼上绝路了。”
听着白子荷如此吐字艰难的诉求,左白枫急得几乎就要掉下泪来。他抬目瞭望了一下四周围拢过来的人群,又看看虚弱得脸色苍白的白子荷,含泪点头应允道。
“子荷,你放心好了,我应承于你,决不伤害那些乡邻。”
“我知道这些受了愚弄的乡邻都没错,错的只是那一些躲在暗处散布谣言愚弄人的恶人。”
白子荷终于认可地点了一点头,嘴角悄然露出一丝苦笑。但是她还是凄迷的看着左白枫,好像仍然怕他做出一翻不可妄究的事情来。
如此一来,尽管左白枫做出了自己不再伤害乡邻的承诺,但是白子荷仍是那样不放心的嘱托着,这使得左白枫颇为为难,好像在这种彼此陷入空前危难之际,他左白枫仍是不值得白子荷信任一样。
虽然此时心中有如此尴尬的感觉,但是左白枫碍于情面和白子荷现时所处的恶劣环境,也只能把自己装聋作哑充耳不闻了。
静下心来,仔细聆听白子荷极度虚弱的殷殷祝托。
“白,白枫,现在我们所要对付的人,就是眼前这个青面郎化身的妙道法师。”
“只有想办法把他的假面目揭穿了,我们在这些受了磕惑的乡邻面前才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若是你生了怼怂之心,只怕这一次你我在劫难逃。以后要想在五松镇立足下去,那我们就得夹着尾巴低头做人了。”
听得白子荷仍是这样啰啰叨叨的嘱说,左白枫甚感烦燥,枕着一对睥睨的望眼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但是面对现在这样四面受困的环境,心中又惊怕白子荷再这样挂虑和担忧下去,对她此时虚弱的身体多有不利,所经想也没有想一下就连声对白子荷应道。
“嗯,子荷,你说得对。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应付他们的,绝不会给我们自己惹下天大的麻烦来。”
可是,就在白子荷努力叮嘱左白枫小心应对他们,和眼前这个妙道法师的时候。先前发声的那个老者又站了出来,两手向四周挥了一挥,高声喊道。
“乡亲们,大家都静一静,先听一听妙道法师的意见,我们才好做最后意味着这个狐妖生死的决定吧!”
那老者说毕,转身又退了回去,外边围聚过来的一众乡邻即时就安静了下来,并且全神贯注地望向了夹杂在他们当中的妙道法师。
左白枫不由得心生疑虑,抬眼循声望去,但见由青面郎所化身的妙道法师已然抖开两手,一边直向他当面走来,一边故意高喧法号。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各位父老乡亲,承蒙你们的抬爱,本法师今日甘愿触动道门杀戒,承受冤业为五松镇除去一妖,解劫你们身上所遭受的妖孽荼毒之苦。”
说着,那妙道法师又连忙向众人恭身一礼,然后才缓缓转过身来,对着当中的二人冷冷一笑,然后话锋一转,徒然变色道。
“妖孽,今日你死到临头还敢祸乱人间,嗑惑人心,轻眉顾盼,迷恋男子。本法师若是不出手除妖,替天行道,只怕万世道祖也会责怪于我。所以今日之祸皆为你等作恶多端,咎由自取,实怨不得本法师下手无情了。”
说毕,但见那妙道法师严然就像是一位得道高深的法师一样。一时手脚并用,挥掌直指向躲在左白枫身后的白子荷,冷冷地大声喝道。“妖女,哪里走!还不快快现身,拿命来。”
声落话止,只见一道黑色的剑光,顷刻之间就从妙道法师的手掌心飞箭而出,直向虚弱的白子荷射去。
但听得“嘭”的一声大响,那一道飞溅直驰而来的剑光,在左白枫举起的法器面前碰了一个大大的拆扣,两厢抵扎,竟然在半空中炸裂开来。
吓得一众围观的乡邻顿时瀑出一阵惊骇涛浪的惨叫,片刻之间全都惊悚在了其中,不动一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