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左白枫只觉得整个人的迷糊神志,正被一股发处内心的热流慢慢唤醒,就像山洪瀑发的冲击力一样,直接冲撞着他浑身燥热如蚂蚁怆惶逃命的骚动。
在这样迷离的夜色之中,恰似勾勒出一幅意乱情迷的画。让左白枫在突然之间就亲身感受到了别有一翻滋味,如同跌落漆黑急流漩涡的万丈深渊一样,无论他怎么样拼死挣扎,如何拼命抵抗都逃离不出这一阵狂热的浮燥,急得他脸红耳赤浑身骚动地直呆立在那里,一时手足无措。
直至半晌,左白枫的嘴中仍然喃喃自语不休,但终究是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看着左白枫这一阵急得语无论次的惶然表情,白子荷感觉得很是无奈,明明是自己的一翻好意使然,而在他的眼里却又完全变味了,竟然觉得自己总是言不由衷。
她正想张口说话,却突然听得左白枫的喉结发出一阵吞咽涶液的上下声响,正沿着喉结往食道下的肚子,闹将起一阵咕噜咕噜的异响开来。
白子荷忽然迟疑了一下,侧头盯着左白枫直笑道。“哎哟,这月色半夜三更天的,谁的肚子这么不争气呀?居然在小密林中自己闹将起来了。我看啊,十有八九是两腹空空,肚子正在和谁闹着消极怠战呢。”
左折枫脸色霎时一红,连忙紧了一紧腰带,瞪时羞得哑口无言。一时静静地立在那里,瞪着一双被人识破了尴尬的眼睛,仿佛像那些好酒的汹徒,足足喝了十几斤浓度猛烈的美酒一样,烈火横飞,汹气毕露。
“呵,呵”两声清脆的银铃之声,霎时打破了这一盘宛如死静的僵局。
白子荷娇靥一笑地说道,“啊,差点忘了,左白枫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这会儿肚子尽在闹着斗着呢。我只是不知道你这个小仙长,敢不敢要我这个娇娋的狐妖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只见她连忙往旁边走了几步,停在一株开得正盛的小野花面前,伸出半个脸孔往小鲜花嗅了嗅,又回头来打趣道。“这夜色中野花果然有一股清香奇淡道,若是把它和那些丰盛的美食佳肴相拌起来,想必一定会令人涶涎欲滴,令人难以抗拒。”
“小仙长,你要不要我这个小狐妖为你做一顿丰盛的宵夜啊?就我们俩在这迷离夜色中举杯共饮,一定会很慡意的。”
令左白枫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陷身于这样荒凉的旷野中,白子荷居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的心思来拿他开玩笑。他的心霎时疑起来,难道这就是狐妖无心情心不死的必然吗?左白枫浑然而惊。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有了几分怀疑。虽然白子荷说得直白,但是言简意骇,不像那些酸溜溜的仕子,连腹中嘀咕闹空城计都要说得文绉绉的。
其实他此时的状况一点都没有被白子荷说错,他左白枫经历了半日光景的逃亡,早已是饥肠鹿鹿了。只不过是现在他仍然怀揣着与恶狼怼怂时的恐惧,以及对白子荷不期而遇的刻意怀疑,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感触这一腔疲惫的奔劳。
而眼下,看着白子荷突然变得狐媚和娇娋的挑逗和打趣,左白枫两腹空空的肚子早已打斗成一团不和气的乌烟彰气,他一时脸红耳赫地回答着白子荷说。
“哼,既然有人愿意张劳一切食物,我又何必在意那操作者是谁呢?况且像我这种跳出五行之外的人,最在讲究这一套套的俗礼了。”
说完,还觉得自己的语言过于俗套,让人一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丑得没有一点新意,总有一种落入别人把柄的羞涩之感。
左白枫细思之下,身子微微一振,急忙改口掩饰着说。“哈哈,白子荷,看你刚才那一副神私兮兮的样子,你不就是想在我面前表现一下你的烹任技艺吗?那好吧,我左白枫就给你这个机会吧。否则,落得你又说我不近你的人情了。”
一时听得左白枫这样开合,白子荷自然听得出这话外的意思,但是她只是对着左白枫略微狐媚一笑,泛动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突然一闭,两手相合成心字相扣的形状,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女子从半空而降,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二人的面前。
左白枫修然大惊,万分不解地望向一旁的白子荷,又顺势瞧了瞧那个小女子一眼。只见得那小女子穿着桃红带绿的祆衣,头上盘着两个小髻角,双手摆托在腰肢下,正向二人作着仆丛对主人应有的万福之礼。
这时,再也顾不得旁边的白子荷有没有说话,惊吓得神情大变的左白枫忽然哑口连连地指着那小女子说道。“你,你是从那了儿来的?为什么三更半夜的别调遣了?”
那小女子被左白枫这样一问,当即张着一张樱桃小嘴答道。“我呀,听得主人的召唤就过来了。小仙长,这有什么不馁吗?”
左白枫顿时语塞,还没开口就被人家给堵回了,只得扭头侧目看上一旁的白子荷。那知白子荷一声娇笑,露出一脸的欢喜道。“你真傻,人家都把打下手的丫头召来了,你还在发什么春秋大梦啊?”
说着,好像意犹未尽一样,马上又戳着左白枫的耳根娇声道。“你呀,还是别问了。呆头呆脑的,一边去,就等着我和小桃给你弄上一顿美味佳肴吧!”
平白无故地又被人懵端端的狂刷了一顿,左白枫有些不可理喻地反驳道。“白子荷,我算是明白过来了。你只不过是仗着你的一点道行在我的面前班门弄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