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几个丫环和小厮一一醒来,目睹老管家李伯正一手扶着白家三小姐,一手忙把三小姐身上穿戴的寿衣扯去。
那几个丫环和小厮咋然见状,吓得亦是一阵惊恐和耳目眩昏。在一翻濛胧添扯着昏愕的状态之下,大白天的,真的以为自己又遇上了鬼。
一声惊叫之后,当即又倒下了二三个人来。
李伯转眼又见那几个醒来的丫环和小厮当中,又有二三个人再次被自己和白家三小姐的形情举动吓倒,气得连忙吊起嗓子来骂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果真是胆小如鼠,算是白府白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啦!明明是自家三小姐醒过来了,你们却还是这般的怂恿,只怕我的颜面都快被你们几个丢光了。”
有二三个没有被李伯之举吓倒的,听得李伯这样勃然大怒,竟毫无遮拦的喷向自己,当即就有一个小厮不服气的驳斥道。“李伯,我们虽是怕事了一点,可也没有你骂的那么不中用啊。这几天,除了咱们几个在这里守着白家三小姐,那里还见你有派过别人来潜替。你想骂人,也得有个分寸吧!”
正硬在气头上的李伯没想到自己的几句恶话,居然会招来这个小厮的强烈指责,连忙停下手中正在活儿来指正道。“唉,你们几个小奴才,就我没有派人再来潜换你们,可你们一直是服待在白家三小姐身边的人啊。不是你们服待你们的主子,我还能另调他人来代替你们啊?这样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呐!”说着,又扶着白家三小姐往她们的面前多走了几步,才悄然停歇了下来。
那二三个丫头和小厮见状,‘哄’的一声大叫,连忙又往后倒退了数步,仍是心有余悸地张望着眼前一言不发的白家三小姐。这情形就像两匹对峙的狼,谁也不肯为谁先退让一步。
李伯气得地右脚狠狠地往地上跺了几下,一不小心正中刚才晕倒的一个丫环。只听得‘唉哟’一声大叫,那丫环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将起来,一脸懵懂地张望着李伯连连叫道。“鬼,鬼,三小姐,你做了鬼也不能来找咱们下人的过错啊?咱们在你生前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放过咱们了吧。”说着,又猛然跪伏在地上,头如捣葱一般拜将起来。
李伯见状,不襟勃然大怒。一气之下,竟然探身过来,一巴掌挥过去,‘啪’的一声,直接就打在了那个连连跪拜的丫环的脸上。嘴里还不忘一边怒斥着,“死蹄子,你自己被吓破胆也就算了,叫你诅咒三小姐,叫你诅咒白家三小姐!这就是你该得的惩罚。”
其余几个清醒过来的丫环和小厮,愣愣地站在一旁,眼见自己的同伴受到了莫名奇妙的惩罚,仿如受惊的小鹿一样惶恐地盯着李伯叫道。“李伯息怒,李伯息怒,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你放过她吧!”
此时,正处在怒火冲天的李伯那里肯听这几个丫环和小厮的呐喊,正待加速对众人的责罚之时,只听得他身后的白家三小姐突然开腔说着,“李伯,你就放过那个小丫环吧。遇上我这种死而复生的奇怪之事,无论是谁心里都会无产生无端害怕的,别说这个小小的丫环了。”
李伯没料到白家三小姐在这种极度虚弱的状态之下,仍然不忘为府里的丫环和小厮求情,那里还敢强行再惩罚几人下去。只得一摆手,叹道。“罢了,三小姐都为你们求情了,我不能怎么样呢?都起来吧,你们快把三小姐扶回她的秀阁中。”说着,末了又转过身去,忙着给白家三小姐除去身上那些多余的盛装。
几个丫环和小厮被李伯放了一马,吓得急忙行将起来,齐齐挤上前去。扶人的扶人,扯灵堂的撕扯灵堂,那里还有一个丫环和小厮空闲着的,大家都恨不得把这个阴森恐怖的灵堂一把火就烧得灰飞烟灭。
众人忙了艰一阵,这个摆设精致的灵堂早已被撕扯得切底没有了踪影,再放了一把大火烧将过去,后院的偏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耐着性子对几人又交代了一翻,李伯才欣然地往前厅急奔而来。
一阵小跑,将近前院大厅,就听见李伯兴冲冲地跑将进来,对着前厅的白老爷惊喜地说叫道。“老爷,老爷,好事,天大的好事!咱家,三,三小姐又活过来了。”
说着,一脸欢喜于色的表情,再也顾及不了堂上还款待着两位从雪松山上请下来捉妖驱魔的仙长,一个是清风道仙,另一个就是左白枫。
不巧的是此时的白老爷,正和雪松山上紫霞冠中选派下来的清风道仙和左白枫打得一片火热。
突然见得李伯这样冒冒失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又满嘴邪呼地叫囔着:“老爷,老爷,你快去看看吧。咱家,三,三小姐又活过来了。”
三人咋听之下,大为惊异,顿时盯着一脸上气不接下气突然跑进来的李伯问。“李伯,什么事啊?弄得你老这样慌慌张张冒冒失失的。不是连你也小觑了雪松山上的清风道仙和他的小师弟吧?”
李伯被白老爷当面一问,立时急得又比划着手脚,吱吱语语道。“老爷,不是这样的啊?是咱们家的三小姐在后堂复活了,老奴特意从后面跑过来告诉你,也好让你高兴高兴,或者随了老奴马上过去看看。”
“啊,三小姐复活了?”白老爷突然提高声喉反问道,一脸的诧异之色甚是彷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