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在走神,融在夜色的小脸分辨不出神色,只是静静的靠在椅子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安安静静趴着身侧的土豆。
她这个角度是看不见书房里溢出来的光线,只是感觉有点不自在,好像被人盯住打量,像初春时节赤身暴露在空气里,背后一阵发凉。
她一个哆嗦,收回出神的的视线,环视周遭一圈,视线里的草坪,藤蔓倒映着清冷的月色,增添一层薄雾。
别墅很安静,童姨玲姐都睡下进入梦乡了。
夜凌辰他…也休息了吧。
土豆在一旁适合时宜的吠叫了几声,奶声奶气的叫声穿透清晖,回荡在别墅外,萧清歌立马吓得用手去捂住土豆的嘴巴。
萧清歌点开手机看时间,已经过了12点,她苦笑,自己走神这么久了,竟然一点没发现。
夜风吹着有些凉意,她抬手拢了拢睡衣又把搭在身上的外套裹紧,将毯子收好,俯身把土豆抱回窝里安置好。
转身去厨房找水喝,她从橱柜里抽出一个玻璃杯,接水,背靠料理台,小口小口喝着,热水雾笼罩杯壁,冰凉的手指渐渐回暖。
坚硬冰冷的石英石搁着后背,安静的夜晚,头顶的灯突然亮了,萧清歌猛的一惊,回头。
穿着黑色睡衣睡裤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厨房门口,像是站了很久,又像是才来,一时间,神色莫辨。
他站在对比强烈的明暗交界处,就像一个旁观者,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清来人,她一颗提起来的心落回原处,萧清歌将最后一滴水喝完,水杯放回水槽里,她朝夜凌辰走过去,插肩而过时,小声道别:“夜先生,晚安。”
她心里吐槽,不声不响的来厨房真的是要吓死人。
夜凌辰没有回应她,见她出来后,自己走进去倒水喝,全程像是无视自己了一样。
萧清歌心里有些堵,回房间了。
没注意到,她身后的男人迟疑了一瞬,手指慢慢握紧,像是在压抑什么。
翌日。
一身正装的夜凌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童姨围着碎花小围裙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夜凌辰喝一口牛奶,她都跑过来问温度合不合适。
夜凌辰目光疑惑的看童姨。
直到他出门的时候,童姨忍不住,问道,“少爷,今晚上要提前回来吗?”
童姨心切,都直接过滤掉夜凌辰也许不回来的的可能性。
夜凌辰:“童姨你想说什么?”
童姨恨铁不成钢:“今天小姐生日啊,我害怕您忘记了,小姐一个人来我们家,又是孤零零的过生日,您早点回来,小姐肯定也是开心的。”
萧清歌才来的时候,她无意间看了萧清歌身份证,留意到今天是小姐的生日,童姨操心夜凌辰忘记今天这个日子,一心撮合两人,不曾想到,夜凌辰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生日。
童姨说完后,留意观察了少爷,在他眼里划过一丝诧异,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走了。
童姨看不明白,少爷这是啥意思啊,唉,年纪大了就是看不透年轻人的想法。
玲姐在收拾餐具,看见童姨站在玄关处,满面愁容,“你呀,就别操那个心了,这是少爷和小姐自己的事,我们做好分内的事还不够吗。”
童姨点头,确实,少爷什么都没说,可能是小姐生日对他不重要吧,唉,少爷太冷漠了。
夜凌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助理送来的咖啡已经冷掉,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吩咐助理进来换一杯咖啡。
童姨的早上的反常就是为了告诉她早点回去,这个女人让他意外,他所经历的人生了,除了唐月晴,很少接触其他女生,更别说这种表面一看起就柔柔弱弱,私下里还敢和他顶嘴的女生。
他记起在美国的日子,唐月晴从小娇生惯养,他整日忙着考证毕业,两人住的房间唐月晴根本不会打扫,都是请的临时钟点工,美国人工费很昂贵,但价格和服务还是成正比,钟点工清洁打扫很彻底,唐月晴却要跟钟点工清算扣除的工资,鸡蛋里挑骨头,并且投诉到家政总部去,和钟点工闹得很不愉快。
他当时忙着上课,唐月晴抱怨过,他无暇顾及,还是听邻居说两人打了一架。
他人生意料外的萧清歌却和家里的帮工处的相当好,不是装出来是真心实意的,童姨玲姐时不时各种夸奖她,夜凌辰不解,她到底有什么吸引力,值得别人这么对待她。
唐月晴和萧清歌一对比,真的是两种世界的人。
人很奇怪,爱的时候爱的死去活来,试着放下的时候心里是疼到了极致,随着时间推移,他回忆不起来唐月晴每次是如何依着她撒娇,想到的居然是唐月晴一些坏脾气,不讲道理的往事。
而萧清歌呢,她跟他总是仰着脑袋说话,吵架也是,眉宇间愤愤不平,巴掌大小的脸白净细嫩,小嘴一张一合,夜凌辰记不清楚她跟自己吵什么,只想用嘴去堵住那聒噪的说话声,接下来的所有话语……
夜凌辰及时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他闭眼,自小腹升腾起的燥意磨人,都是萧清歌引起的……
莫风推门进来,看见夜凌辰闭眼仰躺在皮椅上,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