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口中的“别人”，寒羽很清楚。她自然也就答应了洛歌的要求。

才进到屋里，洛歌就对寒羽道：“这次出来你我的身份都是千机阁的谍者，所以你我没有主仆之分。况且我们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所以还是不要太生分。省得到时候被人戳破，然后调查你的身份。到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下你。”

“属下知道。”寒羽将洛歌的话一一记在心上。

“怎么跟了我都快半年了，怎么还是一副严肃面孔？在这种时候就不能有一点小姑娘的表情吗？你也不过十三岁的年纪。”

“娘娘，你这样是不是太……”

寒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洛歌打断了，她抬手将她的嘴捂住，道：“你这个小丫头，难道就不能可爱点？好歹能惹人怜惜。像你这样冷冰冰的，以后怎么嫁人？”

寒羽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拿掉，然后道：“娘娘，你认为向我们这样的身份能够嫁人？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有什么不可以？”洛歌反问道，“难道说你要一辈子就这样待在暗卫之中，到老了再申请从暗卫阁里出来，找个无人的乡下安养天年？你认为这种可能性有多少？”

“哪怕只有一层，我也愿意一试。毕竟我本就是个孤儿，既然来的时候是一个人，那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岂不是清净？”

洛歌不可置信的看着寒羽，道：“你这才十三岁的年纪，就和我提死不死，老不老的。真是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想如何保护娘娘。”寒羽说话的表情异常的认真。

这番对话让洛歌彻底了解了寒羽这个小姑娘。寒羽真的是慕子钦的好下属，也是慕子珩的好部下。洛歌都不知道她是何时进的暗卫阁，搞得现在居然对整个暗卫组织死心塌地，根本就不想从里面出来。这对于洛歌来说是不可置信的。因为她觉得寒羽人生中还有更多的美好去体验，根本就不能浪费在深宫斗争中。

“唉。”洛歌叹了口气，将自己身上的男装换下。

待一切都弄好后，洛歌和寒羽坐到了桌前开始安排一起的计划。洛歌拿过纸笔，凭借记忆将千机阁的地图画了出来。

“这千机阁中分十二部，每一个部都用天干来明明，所以他们的宫中位置以环形围绕整个议事厅。议事厅在千机阁正中，出入的门只有西北方向的门。其他地方都是些伪装的出口，怕的就是有一日被人攻破。”

看着洛歌的地图，寒羽疑问道：“那如若有人把这西北门堵住，那里面的人不就全部……”

洛歌点了点头，寒羽倒吸了一口气。

“那娘娘你这设计……是为什么？”

洛歌一笑，道：“这设计根本就不是我设计的。是苏凌。过去我不太懂为什么他是这样设计的，现在我是懂了。他想过如果有一天，如果自己去了，那么定会要这千机阁和自己陪葬。”

“唉。”寒羽轻轻吁了口气，道：“那这千机阁中那么多人……他就没有想过这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在此刻的苏凌心中，这些生命不过是草芥而已。所以你再怎么叹息也没有用。”虽说洛歌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在眼前，她不承认都不行。

“那按照娘娘这样说，我们此去其实生死……也是未知的。”

“嗯。”洛歌点了点头，可谁知寒羽却警觉的站了起来。

洛歌赶着突然警觉起来的寒羽，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寒羽紧张的道：“属下当初答应王上要保证娘娘的安全，但是娘娘现在这样一说，让奴才怎么保证你的安全？早知如此，属下就应该制止你！甚至要王上制止你！”

听她这样说话，洛歌不怒反笑，道：“你这小姑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怎的平日没见你在宫中如此的固执或是如此的想法。怎的今日才听到涉及我的安慰你就如此紧张了？”

听到洛歌的话，寒羽赌气的道：“娘娘！你这是置我于不仁不义的位置啊！你如若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并且保证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那么也便没有任何事情了。现在你到好，告诉我任何事情你都无法保障。那如若你受到任何伤害，我该如何向王上交代？而且……王上说了，如若你又半分受伤……那么我也就永远不能待在暗卫阁了。”

听到这洛歌更加高兴，道：“你不在才好呢。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来我宫中做我的宫女，然后等到你年纪合适的时候，找一个宫中的侍卫，为你许一门好亲事，这样不是两全其美。”

听到这寒羽满脸黑线，只能将话题转移，问：“那娘娘你此次去是不是要带我回去复命？”

“不。”洛歌摇了摇头，“此次前来可能连复命都算不上，应该是搏命。其他的……就随机应变吧。”

寒羽此时也没有了之前的震惊，而是淡定接受了。她问道：“那娘娘可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嗯。”洛歌沉思片刻道，“并未。因为到现在你我都不知道具体情况。”

“那替苏顷语来送消息的人呢？”寒羽想起了进城前与同行来的暗卫的联系。

“让他去送信就行。你通知其他暗卫让他们将人直接拿下，只要那人从那酒楼出来。”

“然后将他送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