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众人的目光,慕子钦道:“既然众卿都想听洛夫人再唱一曲,那便劳烦孤的洛夫人,为孤唱上那么一曲吧。”
慕子钦说的是“为孤唱一曲”,可他的眼神中的不在乎由于一把冰冷的刀插在了洛歌的心头。
虽说她现已是洛歌,但是她毕竟还是夏倾卿。这种赤裸裸的羞辱,她是无法忍受的。更何况现在也没有了太后和那众多的人,她也不用太顾及不给慕子钦面子的事情。
转而,她咬了咬牙,道:“皇上一直听嫔妾唱,难道不觉得腻了些吗?嫔妾可是听说皇后曾是苏乾国的第一才女,无人能比。嫔妾倒是想听皇后娘娘的歌声。”
才被她提到的时候,苏顷语表情便凝重了起来,那便话才歇了她就立刻反驳道:“那苏乾国第一才女怎能是我,而是我皇兄的皇后夏倾卿。”
话才说完,整个席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大臣们纷纷看向了坐在正中的慕子钦。只见他面色微怒,右手紧握着酒杯,不曾将酒送入口中。
顿时,众位大臣酒醒,立刻告退。只留下带着怒气的慕子钦,因刚刚说出话而一脸懊恼的苏顷语和一旁将所有事都看在眼底的洛歌。
当宴席间只剩下他三人的时候,苏顷语立刻跪下,低声求饶道:“臣妾求皇上恕罪。臣妾求皇上恕罪……”
“你何罪之有?”慕子钦满脸的怒气已经显露,用带着嘲讽的口气反问,道:“你堂堂苏乾国公主何罪之有?”
被他这样一问,苏顷语吓得立刻开口道:“臣妾明知苏乾国皇后名讳乃宫中禁忌,臣妾还口不择言。”
“既然知道,为何又要提起?”
“臣妾不是有意为之。臣妾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慕子钦反问道,“只是想提醒孤,那夏倾卿是苏乾国第一才女,孤的师妹,最后嫁给了你的皇兄?还是你想提醒孤,你那位好皇兄才是夺走孤一切的人?”
“并不是如此。”听着慕子钦震怒的话语,苏顷语吓得颤抖起来。而一旁的洛歌竟有点心疼她,想开口劝慕子钦。
但是她还未开口,慕子钦便弯下腰,用右手将苏顷语的脸抬了起来,然后道:“你记住了,此刻你是我大晋国的皇后,不是你那苏乾国的公主,你的皇兄虽然娶了孤的师妹,但是那也是过去的事情。这宫中,早就有规矩,孤不允许任何人直呼她的名讳,今日你既然坏了这规矩,那就得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你此刻已经是孤的皇后,早不是那在苏乾国皇宫中任意妄为的皇后了!”
说完话,慕子钦便将她重重地推倒在地,顿时间,苏顷语眼中那豆大的泪珠便掉了下来,将厅中的垫子染湿了一块。
“来人啊。”慕子钦道,“将皇后送回末朝宫,闭门思过一月,让她好好想想,身为六宫之主该有何种言行。未来一月,未有孤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这宫中的家宴、晨昏定省也都免了吧。”
说完后,慕子钦便转身离开了。伴随着的便是鱼贯而入的内侍和宫女将苏顷语抬走。只留下洛歌一人静静地思考着“夏倾卿”何时成了后宫禁词。
洛歌何时回到萧寒宫的她已不记得,只是恍惚间感觉有人伺候她洗漱,入榻休息。其他的一概不知。
从离开家宴后,她就一直在想着这苏乾皇宫中的关系,以及可能会成为“夏倾卿”成为禁词的原因,可是想了许多都被她否决了。最后还是只能唤来绿芷。
“绿芷,你可知道这‘夏倾卿’为何会成为宫中禁忌?”
她话才一说就吓得坐在榻边的绿芷一把将她的口捂住,那种来自本能的恐惧让绿芷越矩了一次。
洛歌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笑着拉下捂住她口的手,问道:“这个名字就这么可怕吗?今天晚膳时,皇后提了一嘴便被皇上罚了禁足。”
听她才说完,绿芷便转过头,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她俩能听清的声音道:“夫人,你难道忘了那关在冷宫的静夫人了吗?她就是提了这个名字才被打入冷宫的。”
被她这样一提,洛歌反倒是来了兴趣,道:“到底是为何,你且说来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