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正清说着,便欲迈开两腿来往自家商铺赶去,却因为被长时间捆缚而虚浮无力没走几步就差点跌了一跤。
“哎哟!”
“爹!您慢点,我扶着您。”
“哎,好。”
说罢,木瑜边扶着木正清边同封煜往木家商铺那边去。
三人抄了近路、循着几条巷道拐过弯,用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冯怀以及木家所有伙计管事等聚集着的木家商铺所在位置。
三人刚到,冯怀一双阴狠的三角眼便“唰”地扫射过来,惊见木正清被木瑜和封煜两人拥着赶来这里,登时瞳孔紧缩,眼眶睁大,惊疑不定,登时又是眼珠子一转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边走过来边笑道:“木兄!木兄怎会在此!你不是被黑风寨的土匪......”
木瑜冷眼看着他做戏,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戏如人生,没有剧本”啊!木正清也同样冷眼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冯怀身后的冯家众人以及木家众人也都惊讶地看着冯怀身前的木正清以及木瑜和封煜三人。
木瑜和封煜怎会在一块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木正清怎么出现了?
一系列的疑问围绕着他们的脑海盘桓不去,一连串出奇的事件忽然呈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未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呸!”木正清冷冷呵斥一声,道:“冯怀!你心狠手辣欲夺我家产,好让你们冯家霸占东林郡,还将我绑架却假传黑风寨的土匪把我劫走的消息,现如今又趁我不在撵我的伙计、占我的商铺,你究竟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木正清声色俱厉,虽然接连五六日以来吃不饱睡不好让他说话之时显得中气不足,但他字字句句直戳冯怀的恶毒心思,任谁听了都觉得愤慨非常!
木家的管事、伙计们各个都横眉怒目,大有与对面冯家家丁大干一场的势头,冯家家主如此卑鄙手段,当真令人痛恨!打他一顿都不足以解除木家人的心头之恨。以往木家与冯家虽然经常干架、互相看不顺眼,可还从未曾有哪一方做出这等事情来,至多不过是在买卖经营等方面上动点手脚罢了,却还做不出这等让人倾家荡产、与黑风寨那等土匪相抗的事情吧?
“呵呵......木兄严重了,我,我不过是与你闹着玩而已,你看,你这不也没什么事吗,还有你家千金......嗨,那是她愚笨,没有识破我的小把戏,本来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女儿却当真了,呵呵......”
木瑜:“......”
“一派胡言!冯怀,我问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你将我关在你家柴房五六日,那地方腌臜不堪,每日里仅有一顿饭食充饥,你说你是同我开玩笑?你又假称我被黑风寨的人掳走,我女儿着急、担心之下与郡王爷连夜匆匆赶去忻州寻求忻州州府王大人的帮忙,幸好捉拿住了黑风寨的三个匪首,否则我女儿还有郡王爷还不知道会不会安然无恙地返回!再者,你眼下又强行撵走我商铺内的伙计,耽搁我家生意不说,还要霸占我木家的商铺,你说这是在开玩笑?冯怀!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之间的这笔帐该怎么算?!”
木正清字字珠玑理据分明,丝毫不为他的狡辩所动,如此蹩脚的理由他木正清以及木家所有人是脑子浑沌了才会相信他吧!
他犯下如此罪行却还在为自己狡辩,手段如此狠毒残忍、心地如此歹毒无情,怎堪站在他木正清面前这般理直气壮?!
以前,如若有人说他木正清的对手就是冯怀,木正清还会自谦那么一两下,但是现在,冯怀他不配!
冯怀被木正清的一番激烈言辞骂得狗血喷头,一句也反驳不得,他满面羞惭支支吾吾冷汗直冒,良久之后突然上前“噗通”一下跪在木正清面前,双手拉着木正清的衣裤哭天喊地悲怆道:“木兄啊!冯兄我是一时糊涂啊!我错了啊,我我我,我是个罪人啊......”说着,左手抡起一个巴掌往自己左脸上“啪”的就是一下,接着右手正要再来另一边之时,他突然迅捷地从左边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几乎是瞬间便拔掉刀鞘,锋锐无比的刀光在阳光下一闪——
“哐铛——”一声清脆至极,匕首跌落到了路旁的石块上,又滑落至石块旁边的杂草丛中,在阳光的照耀下只露出一小片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