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其德一声令下“动刑”,耿掸吉看看杨志,杨志劝马和尚说:“马和尚,都说了吧,酷刑之下,没有几个可以支撑得住,你要知道,一旦决定用刑,第一件事就是废了你的武功,何必呢?”
马和尚啐了杨志一口,杨志走过去捏碎了马和尚的琵琶骨,才让耿掸吉将马和尚提了出去,萧其德急忙提醒耿掸吉:“不要把人弄残了,最关键的是要把马和尚弄疲劳了就行,最好再劝劝。”
契丹人用刑是什么样子,萧其德心里太清楚,只是马和尚知道的秘密太有价值,耶律敖卢斡又在一旁,萧其德提醒一声。杨志与沙净不放心,跟着出去观看,天空变得暗淡,纷纷扬扬下起雪来;沙净又走过去,劝了马和尚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马和尚依旧是不肯多说,眼看着四周已经渐渐是白茫茫一片,雪虽然浅,顽强地填满了整个地面。
吉鸿等人也闻讯赶来,围在四周观看;只见耿掸吉骑上一匹白色的骏马,甩手抛出一根套马索,利用马匹的速度收紧绳索,将马和尚连人带铁链,拖在地上雪地上驰行。另外五名骑兵仿佛在玩游戏,骑着马追在耿掸吉身后,忽远忽近,时而给马和尚一鞭,或者让坐下的战马踩踏马和尚一脚。
杨志没有太重视耿掸吉和马和尚,而是一直在观察吉鸿,琢磨这个看上去文弱的人会不会是金兀术;吉鸿没有隐藏住自己的看法,或者说根本没想隐藏,望着场中的马和尚,脸上有明显的愤怒,眼光更出现那种深邃的凌厉。杨志肯定这不是一般人的反应,但是杨志吃不准吉鸿是希望马和尚生还是希望马和尚死。
六匹马奔腾了半个时辰,耿掸吉才在一个坡上一挥长刀,将套马索砍断,马和尚在雪地里滚动了很长的时间才停下。杨志上前踱到马和尚身边说:“可以说了。非要我们再费时间干什么,我给你一个保证,说完后我送你离开显州。”
马和尚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说:“我没说不说呀,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
杨志接过薛李豹递过来的酒囊,伸手捏开马和尚的嘴巴吗,把半囊酒灌下去说:“我就能帮你这么多,喝点酒暖暖身子,来人,把马和尚押进大帐,请萧大人审问。”
杨志说出马和尚名字时,能明显看到吉鸿身体颤动,吉鸿是知道这个名字的;耿掸吉和薛李豹把马和尚送去了大帐,杨志不在乎审问结果,走到自家的几个人面前,吩咐掌柜罗吕:“马和尚是奸细,大家心情肯定都不好过,晚上别省钱,买两只羊给大伙下酒,这天气也太冷了。”
罗吕是契丹人,对金国的奸细没有好感觉,闻言附和说:“东家费心了,小人这就去办理。东家就是太仁慈了,按照我们契丹人的看法,马和尚这样的人,连酒都不用给他喝,冻死了拉倒。”
吉鸿的脸色一变,杨志拍着罗吕的肩膀说:“老罗,这个人还有用,他要是开了口,我们兴许还能再抓上三五十个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