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阳光安静地透过窗户射进来,还能听见鸟鸣的声音。
唐依依抬起昏沉沉的头,昨夜的电闪雷鸣与今晨的阳光比起来仿佛是一场梦,可那碗外卖的然面也是一场梦吗?失眠到凌晨,终于睡着却一直在梦里与秦百柯各种接吻。
她一声哀嚎,双手抱着头一阵狂摇,可是没有一点用,所有的感觉都在,他捂着她耳朵的双手,他在夜雨下矫健的身姿,他对她翘起嘴角的一笑,还有他在梦里吻她的唇。
救命啊!唐依依跳下床,她竟然做春梦!她怎么可以做春梦?
用冷水打湿头脸,把头埋进脸盆里,直到憋不住直到肺要爆炸。她抬起头,拼命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镜子里又肿又吊的大眼袋,又是一声哀嚎。
换好衣服鞋子,跳上平台,深吸几口气,振作起精神跑下了楼。
经过秦记面馆时故意视而不见,一路狂奔,跑到江边才发现手机没带,想想也无所谓,每天的路线都是一样的,多少步大致到哪里都差不多。
她静静心神,开始背《伤寒杂病论》: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甘草二两……
一会儿的时间便真的进入忘我境界,背方剂需要绝对的全心投入,不然根本记不住,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背桂枝汤了。大汗淋漓之后,终于形神归位,不再昏头胀脑。
医馆开门,众人都多看了她两眼,她解释说,害怕打雷,没睡好。
武四平让徐彬跟他摸病人去了,唐依依继续抓药,一上午她强打起精神干到下班,吃了两口饭,就回房间补瞌睡。
中午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直睡到2点,才醒来。
她揉着眼睛出门,把门顺手带上发出砰的一声,她一下清醒,转身赶紧推开门,又轻轻碰上。
楼下剁猪蹄的声音一下一下纹丝不乱地响着。
她站直身子,装做无所谓地样子走到栏杆边向下瞄了眼,秦百柯依旧穿着他那件黑色的无袖t恤在手起刀落。
她讪讪地向楼下走去,就知道他不会抬头的。
下午病人少些,她又跟在徐明堂身边开方子。有需要针灸治疗的病人,她就给人扎针,徐彬也会趁机过来给人做做推拿,他已经开始摸脊柱了。
徐明堂看到两人的用功非常满意,对两人貌似情侣的亲密更加满意,他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选择唐依依做徒弟时的远见,盛世堂可以安心地交给下一代了。
晚饭后,徐彬叫上唐依依,直奔怡城文化馆,“小小的歌写完了,到她上班的教室去,那儿有钢琴,你也听听好不好听。”
怡城文化馆在新城区,与图书馆毗邻,一座大写字楼里占了两层,有十几间教室。面向市民开设了舞蹈、唱歌、摄影和朗诵的学习班,因为是免费学习,所以每一期报名的市民都非常踊跃。
小小在教唱歌,一星期要上两节课,从晚上7点到9点。
今天她没课,徐彬带着唐依依熟门熟路地到了她的教室,还在走廊上,就听到钢琴声从教室里传出来。
听旋律就是那天小小哼唱的歌,前奏之后,小小的歌声传来,她的声音果然很让人震憾,她瘦小的身体里怎么会藏着如此有暴发力的声音。
两人走到门口停下,静静的听她唱:
如果穿上芭蕾舞鞋
请让我从午后跳到午夜
不停歇不停歇
直到汗水湿透裙摆
鞋子咧开大嘴笑成花
如果套上攀岩绳扣
请让我从海拔10米到500米
不停歇不停歇
爬到山顶握住你的手
看着日出生个胖娃娃
我是一个冒险家
永远奔跑在路上
穿过丛林和山岗
不停歇不停歇
你是一个旅行家
我们相遇在路上
牵手沙漠和海洋
在一起不分离
小小的歌轻松愉快,对比上次仅有的旋律哼唱,有了歌词之后,节奏更加清晰。
只是唐依依奇怪,一个独身主义者怎么会写什么生娃娃?要肆意地活着,要找个人相爱却是可以理解的。
她看看身旁的徐彬,却见他眼中隐有泪光,平日里笑呵呵的脸上挂着一丝凝重。她碰碰他,“你怎么啦?”她轻声问。
他缓过神来,摇摇头,勉强笑笑,“我们进去吧。”
他敲敲门,推开门后拍着手说:“很好听,非常好。”
小小站起来对他笑笑,“就你们俩,他们呢?”
“在这里。”文涛他们三个从门外进来。
“你们全都躲在门外听的?”
“这么好听的歌,怎么忍心打断你。”宣纸说。
“如果你们都喜欢,我们这次就排两首歌,另选一首做后备。”小小征求他们意见。
他们都点点头,同意她的安排。
接下来开始学唱这首新歌,先学会唱主旋律,再分声部。这几个人虽比专业差点,但都比业余的歌者强,一首歌很快就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