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风声阵阵,管阔看到,元三文的那一张俊秀的脸,近了。
不知道为什么,曾经让自己略微有些仰慕佩服的这一张元大才子的脸,在此时此刻忽然让他的心中涌动起一种很邪恶很邪恶的冲动。
“助纣为虐,信口雌黄,欺骗无知少女,罪无可赦,我要砸扁你的脸!”
在冲下来的同时,管阔发出一声大喝。
元三文本来已经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在闻听此话之后,总算是猜到了自己的结局,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空空落落到极点。
他自信于自己的才气,也知道如果不是从前被管清和打压,他早就已经步步高升了,他也自信于自己的相貌,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受到打压,那么他现在必定前途无量,由此,他完完全全可以有资格迎娶刘方好徐梦珊商垂柳等少数他觉得配得上自己的名门,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才气、相貌、前途在身,他什么不可以有?
所以他格外注重自己的相貌。
他很害怕管阔会毁了他的容颜。
“管阔,你不能这么做,我没有如同你所宣扬的那样横冲直撞、骚扰民众,你若是对我动手,那么就是自己不遵法!”
不得不说,作为名满长安的元大才子,他还真的挺有定力的,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依旧心思百转,为自己找到了开罪的理由,而且声音虽然略显颤抖,却说得完完整整清清晰晰。
管阔才不管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不会毁了元三文的容颜,反正打就行了,管他什么后果。
只是,他特别讨厌那种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做了可耻的事情还一脸我是正人君子的样子,搞得尤其恶心。
“砰!”
随着一声脆脆的大响,那个文雅气息浓重的元三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就像是木偶一样,一下子摔出去一丈,这一过程当中,他的身体都飘飞了起来。
原地,只留下了一个呆若木鸡的陶秋,就像是一个傻子。
元三文的整张脸都有些轻微的变形,他脸上的骨头如同之前的那一名府卫一样,直接就移位了,看起来扭曲渗人。
他现在不英俊,一点都不英俊。他就这样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再也不复从前的大珠小珠落玉盘,也一点都没有了大才子的气息。
他的理由很充分,他也并没有说完,管阔就那样蛮不讲理地一刀拍了上去,一点都没有给他面子。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的道理本来就全部都是歪理。
在元三文摔出去,直到倒地的那些时刻,管阔的话语也在持续着:
“横冲直撞、扰乱民众终究只是小罪,但是直接扰乱本校尉的执法,对着本校尉动手,那才是大罪,陶秋是主犯,但是主意是你出的,你是从犯,我不打你打谁?”
见到昔日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的元大才子就这样被管阔像打狗一样人都打飞了出去,现在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躲在店铺里面胆战心惊地观看的长安百姓中,那些妙龄女子们是最最震惊的,她们已经到了怀春的年龄,心里面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尽管喜欢的人对她们来说遥不可及,但是终究是一个美好的念想。今天她们虽然害怕,也有看戏的意思,但是那里面还包含着“欣赏”元大才子的风范,现如今她们的元大才子被管阔打得跟狗一样,她们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怎样的心情好了。
反正心痛与某些愤怒情绪肯定是有的。
人们喜欢某些人,当并没有真正看透这个人的时候,会令人惊讶地忽视这个人的许许多多致命错误,甚至还会包容那些错误,再用脑子想象一下,把那些人脑补成完美无瑕的天人,所以她们都听见了那些对话,也知道今天是元三文欠揍,但是她们还是开始仇恨起管阔起来。
“天啊,他居然这样对待元大才子!”
在一扇雕花窗内,一名春心萌动的少女看着元三文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惨状,心痛心塞无比,几乎把内心的恐惧都短暂忘却了,惊呼出声。
管阔或许是诧异了一瞬间,但是那种诧异很快就消失了。
虽然附近的人听见了元三文的话语,也知道元三文在这一场行动之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但是他依旧是一个文弱书生的形象,人们暂时还没有接受他的腹黑与阴险无耻。
他想了想,换作自己是那些爱慕元三文的女子,也会作出差不多的行为。
管阔看向陶秋,听着身后的喊杀声,猜测距离自己最近的陶府府卫只有四五丈。
陶秋看到管阔就像是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几乎痴呆了,说不出了任何的话,哪怕是他张口就来的极具威胁性的话语。但是一种本能还是让他禁不住倒退了几步。
这根本就不在他的设定之中,也不在元三文的设定之中,所以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做。
无迹再动。
管阔收了秦杀,朝着堪堪后退出半步的陶秋一拳挥出。
“砰!”
正中鼻梁。
在那很短的时间之内,管阔很清晰地看到对方鲜红的鼻血从两个鼻孔里面淌了下来。
那种怪异的凄厉叫声让他都皱起了眉头,顿觉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