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迹化作一道轻烟,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愣神的一刹那,和三府的人交错而过。
近了。
骑在宝马身上的白云里就在那一道轻烟的正前方。
“拦住它!”
白云里先前还意气风发的样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煞白的脸。
他带着白家的人打打杀杀的,可是他本身手无缚鸡之力,比起左惊还要不堪得多,面对无迹的疾驰,他只能够等待别人救他,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先前摔死的华府的人,所骑的马非常凶悍,而他白云里骑的马,跟着他横行霸道了那么多年,更加凶残。
但是不怎么见过血,尤其是刀上血的马,终究就连战马都算不上,终究只是纸糊的老虎。
当珍威将军的那匹立下赫赫战功的无迹冲过来的时候,凛冽的杀意以及铁血的气息迎面而来,白云里胯下的宝马,浑身都颤抖起来。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在无迹,甚至北疆随随便便一匹披甲战马的面前,迅疾如风,血统高贵的它没有接受过任何的历练,所以真的什么都不是。
人生下来的确有天才与蠢材,但是后面的成果还是需要以后的努力,不然的话,当后发者已经屹立于巅峰的时候,你还是处在起跑线上。
马也是一样。
白云里包括他的宝马在跋扈的时候,会有一种深刻的快感,那种快感令他们在舒畅的同时,越来越不满足。
无迹也会有很阴险的快感,它的快感就是那些傻不拉几自以为血统高贵,却没有上过战场的蠢马面对自己的冲撞的时候所露出来的惊恐神情。
这让它感觉很刺激。
在从前,到处都是披甲战马,北唐铁骑横行,虽然它的光彩依旧夺目,但是北疆的军队和马匹尊敬它,却不会崇拜它,甚至畏惧它。
来了长安,它脱缰了,这里到处都是菜马(鸟),就像姬如是所说的那样,它无敌是多么寂寞!
而且白云里所骑的那匹马挺帅的,它看对方不顺眼,虽然它很自恋地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帅。
它将要做的事情,说实话,就连管阔都意想不到,管阔刚才凑在它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说了一些话,但是那些话里面并不包含它即将要做的事情。
但是在它背后的管阔还是想大喊一声:干得好!
行如风,无迹深刻贯彻到了这一点。
白云里脸色煞白地停留在原地,因为他胯下的马也被吓傻了,停留在原地。
无迹不仅仅速度快,威力也大,重心稳定。
它撞了上去。
如果时间可以放缓,人们一定可以听到白云里那匹马肋骨折断的声音。
“咔擦。”
“咔擦。”
……
很轻微,但是真的很猛。
嚣张跋扈却没人可以奈何的白云里就这样像是木偶人一般随着胯下宝马的倒下同时倒下。
可以说,当倒下的一瞬间,他的脸上是惊恐的、无力的。
“砰!”
他的后背结结实实地着地。
一道风从他的身上刮过,他华贵精美的衣角舞动。
无迹潇洒地一掠而过。
挡在前面的长安人纷纷让开,生怕遭受到白云里以及那匹宝马一样的结局。
它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