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信,来真格的?”计光摇了摇头,“军杖二十,等伤好了去领,这么没有确切时间、确切地点、确切人物的处罚,你觉得会生效?”
“为什么不生效?”管阔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可是他还是没怎么理解。
“在军队里,就连傻瓜都知道,真正的处罚应该是怎样的,而你的这个所谓的‘处罚’,就意味着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只是殿下的一种说法而已,他根本就没有命令谁对你执行,也没有明确时间,伤好了,伤好了是什么时候?你说伤好了就好了,或者左惊说,殿下说,你就是伤好了?”
虽然计光说的话有点绕,但是管阔还是听懂了,于是他有些诧异道:“殿下为什么会这么处理?虽然对于左惊居然是一名品阶不低的军官,我很不服气,可是他毕竟真的是军官,而且我也真的殴打了他了,更何况,左惊是左惊,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而我的身份地位……”
他没有说下去,但是计光却理解他的意思。
计光笑着啧了一声,道:“管阔啊管阔,说实话,有的时候,你的脑子的确是迟钝了一点,你要知道,这里是北疆,是关外,这里是要红刀子见血的,是凭真本事的,左惊他来头再大,又是个屁啊!?”
这么说的时候,计光对左惊的嗤之以鼻特别明显。
“我们都留存着丘战神他老人家的军魂,军队之中,难能可贵的是真正有用的人,而不是像左惊那种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总是平白无故添乱的那种,一个对这里来说没有用的人,而且老是惹是生非、这一次又是他自己先寻事的人,殿下凭什么迁就他,而处罚占着理,又能够为我们大唐做贡献的人?”
计光说得很在理,而且管阔能够感觉得出这里的人们的价值观,于是瞬间就理解了一切。
像艾龙那种人,毕竟少。
他和计光相互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现在,战争暂时结束了,他也要准备回长安了,恍惚间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一时间有些空空落落的,那就到处走走吧。
最近的天气都很好,管阔很希望那样的天气可以继续。
广阔的关外没有山,但是那种粗犷的美丽依旧不比山地的奇伟逊色多少。
关注到他管阔和左惊的事情的人,放在整个军队中,毕竟只是少数而已,四面八方种种对别人来说很奇怪,但是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很有意义的事情依旧在上演着。
比如友好的摔跤,比如一大帮人烤火然后扯淡。
他管阔虽然出名,但是并不像晋王李显岳那样被画到画像上,然后被很多人记住他的容颜,于是那种无人打扰的感觉让他很享受。
在此时此刻,没有可雷和阮单在身边喋喋不休,他独自行走,顿觉清闲。
在他也不知道多久之后,他看到,那些目前来说闲得dan疼的人,似乎有了那么一点不对劲。
虽然他们分散各处,但是总有那么一种骚动的感觉在四处传荡着,他看到有人跑向了高处,然后朝着东方张望着什么,紧接着这么做的人越来越多,也渐渐有人朝着那个方向赶了过去。
他有些好奇,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吸引人的事情发生了,在先前,他和左惊上演了一场他们觉得无趣但是别人觉得精彩的“好戏”,而今他觉得自己似乎也能够做一回看戏的人,不禁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