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租的房子是两室间的,但是由于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常驻在这里,所以,我也没有把次卧给重新收拾过。
好在主卧的床是一米八的,我们两个身材匀称的女生睡在一起也不会嫌挤。
“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你跟我一起睡啦。”我对着唐昕意说。
她正往脸上“啪啪”地拍着水乳,听到我的话毫不在意:“那就一块儿睡呗,又不是没睡过。”
末了她又看着我:“怎么的,是不是因为朕太久没有临幸你,爱妃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她都这么邀请我了,我自然是不能够让她失望:“快来嘛,让臣妾好等!”
我一边搔首弄姿地“勾引”她,一边拍了拍留给她一半的床位,唐昕意做了一个鬼脸,伸着十只爪子朝我扑了过来。
我们俩像个疯子似的在床上嬉戏了一会儿,就躲在了温暖的被窝里,角落里的大白仍旧开启着高冷模式,大概对唐昕意还是有些记仇吧。
她躺在靠背上,跟我说着这次旅途中的轶闻趣事,刚开始我还听得有滋有味的,碰到有趣的地方还会回应两声。
但是今天下午为了陪她逛街,实在是耗光了我的洪荒之力,听到最后,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双眼,只剩下最后一丝神智勉强地“哼唧”几下。
恍惚中,感觉有人给我掖了掖被角,几下轻柔的动作后,原本有些刺眼的光,消失了。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我陷入了沉睡之中。
“嘀嘀”
不停地有汽车的鸣笛声在我耳边响起,我不耐地捂住耳朵,然而声音仍然能够从缝隙中穿透进来。
这都已经天亮了吗?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才只睡了几十分钟而已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夹杂着其他的声音,我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的蜗居离马路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怎么这些声音却好像是近在耳边呢?
手心处又传来熟悉的灼热感,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我的潜意识已经告诉我,此事怕是不简单。
睁开眼,果然,我已经不在温暖的大床上,我的旁边,也没了霸道御姐唐昕意。
哦这么说也许不对,我的身体,此刻应当还和唐昕意一起酣睡着,但我的意识从这一刻开始已经苏醒。
只是不知道,又是谁叫醒了我的意识,入了我的梦呢?
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个地方我并不熟悉,只是应当是在学校附近,马路上来来往往的,已经有不少放了学的孩子走动着。
因为是放学高峰期,原本还算有些宽敞的马路因为停放了不少家长们的汽车、电瓶车,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有些已经接到孩子的家长,就鸣着喇叭请求路人让道,而还没有接到孩子的,就在车旁翘首以盼着。
经历过一天的学习后终于等到放学的时光,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轻松的笑容。
小商贩也趁着这个机会带着他们的流动摊过来,出售一些孩子们最喜爱的吃食。
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到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这只是一个寻常的梦而已。
我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渐渐的,马路上的人和车越来越少。
就在我思考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发现入梦者,这个时候,一个小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穿着校服,大约10岁左右的年纪,不同于其他孩子都有家人来迎接,他就这么低着头,一个人慢吞吞地走在人行道上。
头发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刘海垂了一部分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神。
因为肩上背着有些重量的书包,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向前倾。
而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他异于其他孩子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没有朝气、没有活力,甚至有一些阴郁。
从他的身上,我感受不到一点儿属于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该有的积极向上的情绪。
是因为家庭原因吗?我猜测着,比如说家暴。
但随后我又否认了这种想法,虽然瞧不太清楚他的模样,但依稀能够看到从他白皙的脸蛋上透露出来的一种健康。
长期处于家暴家庭的孩子,不仅仅是身体上,就连心理,也会承受巨大的压力,所以,这样健康的肤色,是绝对不可能出自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家庭能带来的。
他的头发虽然有些长,但打理的整整齐齐。
衣服、书包、鞋子,也是干干净净的,他的衣服上,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看来,这个孩子的家境还算不错,至少有一个人是经常负责打理他的起居。
但同时,我又感觉到了一些反常,10岁左右的孩子,正是放飞自我最是调皮的年纪,但他能在上完一天学后,还能保持这么整洁的状态。
我相信,在学校里,他应当是属于老师们眼中的“乖孩子”,也许,同时还是其他家长拿来教育自己子女的“别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