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上的痛苦已经让我顾不上害怕,我一下子瘫坐在原地,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这个姑娘复读机一样地念完她的两句台词,依然头也不回地跳入了河中。
我已经无力再去吐槽了,这坑爹的路走了半天也没走到大马路上,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等气儿顺通了后我的脑子也清晰了一些。
现在这种情况,让我怀疑是不是碰上了鬼打墙。
她这么精神抖擞地跳了一回又一回,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再陪她玩下去了。
于是,我朝着河水的方向大吼了一句:"你先放我离开吧,我保证,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纯属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既然她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只是让我"救她",那我对她做出这样一个承诺,也许会放了我也说不定。
不知道是我的话真的起到了作用,还是她跳河也跳累了,我在原地一直坐到彻底地恢复精气,她都没有再出现过一次。
颇为冷意的天气里,渐渐地升起了雾气,使得原本可见度就很低的夜幕变得更加的诡秘。
雾水直接无视我的防御,径自穿过衣服与我身上的汗融合在一起,一冷一热的交替,犹如此刻在油锅上被煎炸的我一样。
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我的手有些微微地发抖,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以及我到底还能不能再走出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
雾越来越浓,原来能为我指明方向的电视灯塔早已消失在迷雾中,我的心顿时跌到谷底,好像通过灯塔,彷佛已经预示到了自己的结局。
周围变得异常地安静,就好像我现在已经不是身处在一个空旷的环境里,而是独自被关在了牢狱中,等待着上天对我的宣判。
原本在逃跑的过程中,脑子里完完全全只剩一个"跑"字,并无其他。
现在冷静下来了后,陷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心里反而开始升起无限的恐惧,从心脏这一个支点,快速蔓延到四肢。
今天我不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在我的杂乱的思绪中,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开始渗透进来,"嘀嗒、嘀嗒"。
伴随着我的心跳声,演奏出了一场恐怖二重奏。
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空气中突然传来拖沓的声音,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声源出自哪里,但除了浓浓的大雾,什么都无法看清。
想随着自己的直觉寻找出路,但那个声音又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无法判断,到底哪个方向才是真正"安全"的。
我只能傻傻地待在原地。
黎明已近,渐渐的,大雾勾勒出一个朦胧的人影,他走路的姿势让我不经想起了电影里常见的丧尸。
依稀看见他并没有像常人一样抬脚走路,就好像是......腿断了一样,在地上拖拽着。
我紧张得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想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明显正在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一把抓起身边的一块砖头用来防卫,然而接下来我看到的场景让我觉得,也许一个开过光的护身符的作用,会比这个砖头的作用来得更大一些。
他,哦不,应该用她来形容比较好,那个刚刚乐此不疲跳河的女人,此刻正以一种破败不堪的形象出现在我的眼前。
手仍旧是被反扣的状态,头发胡乱地披散着,那些与周边大雾颜色不符的红色正大面积地呈现在她的脸上。
我不知道她之前经历过什么。
也许是因为天快亮了,光明总是能给予人一些勇气,我居然还在判断着,如果等会我们俩真的打起来了,谁的胜算会更大一些。
她张开口,依旧是那两句话,但是在她张嘴的同时,大面积的水从她的口腔里洒了出来。
就跟个喷壶一样。
"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能不能别靠我太近?"
我边说边站起身,手里不忘拿起那块有幸被我选中的砖头。
拜以往观看的灵异影视的经历的福,让我勉强对她的样子有一些免疫,但她毕竟不是人为化妆而成的演员,对其的忌惮那是肯定少不了的。
听到我的话,她停在了大概距离我有两米开外的地方。
我简直有些不可置信,她......是真的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发生了什么事?"我再一次试探地问道,同时握紧了手里头的武器,以防她万一突袭过来,我也好跟她拼上一拼!
"shi机......"
"什么?时机?"由于她吐出的水实在太多,我不太确定她到底说了哪两个字。
歪着脑袋刚想仔细再听一次的时候,我的手心突然传来一阵灼烧感。
砖头一个没握住,也从手上掉了下去,还差点砸到自己的脚,不过我也无暇顾及这些。
同时,空气里也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我的喉咙一样,我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