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还有什么比刚才那个情形更难堪的?容润出了口气,这个卫东书还真是个老狐狸,打定主意不撒口,死缠烂打也打不出一声儿来。难怪京城里的商人们都怕他,说他是个闷声发大财的主。
“六爷,一会儿小心些说话,皇上好像脸色不大好。”秦顺走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容润滞了一下,想起刚才令儿来过:“是皇嫂向皇兄说了什么吧?”
“听说二小姐今天进宫了,跟卫主子谈了很久,也不叫人服侍,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
秦顺的话音未落,容润已经停住了脚步:“是二小姐让皇嫂去给皇兄告状的?”
秦顺垂下头,低声道:“这个末将不知道。”
容湛背着手,在殿中急急踱步,见容润进来,劈头就骂:“好你个萧容润,你也太放肆了,内府是什么地方,人多眼杂的,你在那里干了些什么?你堂堂一个王爷,又跪又求的,你臊不臊得慌?”
容润扁扁嘴,伏身跪了下来,低声嘟囔道:“皇兄若是下旨赐婚,臣弟不就不用求他了吗?”
容湛被他顶得一愣,半晌才道:“你还怪到朕的头上来了?”
容润壮着胆子,赌气道:“皇兄,男欢女爱,自古以来就是天经地义,您都能娶自己心爱的女子立为皇后,臣弟为什么不能娶一个心爱的女子立为王妃?”
“那你也要问人家姑娘愿意不愿意啊!?”容湛气的身子之发抖,颤颤的在容润面前点着:“你知不知道,今日你皇嫂把二小姐叫进宫来二小姐说什么?二小姐说她已经在佛陀面前立誓这辈子绝不嫁人。”
“哪有女子一辈子不嫁人的?”容润抢着说道。
“你还听不懂她的意思吗?二小姐就是不想嫁给你而已。亏得你昨日还信誓旦旦的跟朕说,二小姐心里有你,哼,瞎话都编出花儿来了。”容湛背着手,在殿中快速的走了几步,停住脚,又道:“你还跑到内府去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做的事,会给皇室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母后若是知道你大张旗鼓的去跪地求婚,非气出病来不可!六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心里都没个盘算吗?”
容湛骂的话,容润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记住了一句二小姐不想嫁给他。
容湛扁扁嘴,被哥哥训得不敢抬头,只嘟囔道:“我不信她心里没有我。”
“你还敢犟嘴?”容湛瞪着他:“朕说了这么多,你就只记得这一句?你是昏了头了你?”
容润急的忙站起身:“皇兄,当年父皇把宬香许配给卫家大公子的时候,也没征求过卫府的同意啊,怎么到了臣弟这里,就要横拦竖挡?元月在哪儿,叫她出来,我当面儿问她。”
“还在紫宸宫里。”
“我去找她。”容润说话间已转过身,被容湛一手挒住,转还过来:“你混账!昏了头了?为了一个女人,浑浑噩噩,不知天高地厚东南西北了?后宫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乱闯的吗?”
祖上有遗训,妃嫔寝宫,除了内监侍卫和太医外,虽六尺男童而误入。
“六尺男童都不能进去,你多大了?紫宸宫岂是你说去就去的?”容湛骂道。
容润垂下头:“那臣弟就在这里等,等到元月愿意出来见我为止。”
容湛长长舒了口气:“你啊你啊,要二哥说你什么好?”
容湛缓身坐了下来,望着容润:“你就这么喜欢这个二小姐?”
“皇兄不也十分喜欢皇嫂吗?”容润反问。
“嗯是。”容湛被他问了个正着,只得点点头:“可你皇嫂也是真心实意愿意嫁给朕呐。”
“元月她……”容润皱着眉,欲言又止。其实他能明显感觉到,元月是喜欢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元月却始终不肯答应他的请求。对他若即若离,忽远忽近,弄得他这颗心都像猫爪子挠似的,奇痒难耐。
“她……诶?不对啊?”容润突然顿了一下,紫宸宫是不许外男擅入的,那元熙又怎么会叫卫东书前去说话呢?
“令儿这小丫头,真不是个东西!”容润咬紧牙关,恨恨的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