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深说着,便往前蹭,对元月动手动脚。元月左躲右闪,一时躲避不开,被萧容深逼进一个墙角。
“二小姐!”流霜嚷了一声,强撑着疼痛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抓起一只琉璃花瓶向萧容深砸去。
萧容深正要一亲香泽,没有防备,被流霜一花瓶抡在后脑上。花瓶应声破碎,鲜血顺着萧容深的鬓发汩汩冒了出来,他往前一瘫,整个扑在元月身上。
流霜将他往后一扯,萧容深仰面摔倒,捂着头,神志恍惚。
“二小姐,你没事吧?”流霜将手里的半截花瓶颈子扔下,去扶元月。元月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什么伤,拉着流霜急迫道:“你闯了大祸了!”
“为了二小姐,流霜做什么都值得。”
“咱们快走。”元月拉着流霜就要跑。
“站住!”身后格子门呼啦啦打开,高秉延瞥见倒在血泊里的萧容深,忙扑了上去:“殿下,殿下没事吧?!”
抬头望着两个惊慌失措的女子,高秉延怒不可遏:“大胆!竟敢刺杀殿下!来人呐!”
“来了。”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从楼梯间响起,咚咚一阵脚步声过后。一声折扇响,萧容润已经站在了元月和流霜的身后,默然望着高秉延:“高相,你是叫本王吗?”
高秉延已经把满头是血的萧容深扶了起来:“六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六,你要跟我打擂台不成?”萧容深头痛欲裂,忍不住皱紧眉头。
“大哥,这是什么话呢?弟弟我可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及兄弟情义的事情,这个大帽子,弟弟我担待不起。”容润镇定的望了元月一眼,元月拉过流霜,往后退了退。
“这么说,你的女人打了我,反倒是我伤及兄弟感情了?”
“这儿没什么弟弟的女人,只不过,大哥,女子性子一向温顺,若不是逼急了,也不会对大哥下这么重的手。大哥,您眼光高,又刚刚纳了妾室,不在家里享乐,到这儿来做什么?”容润说着,解下身上披风,把流霜裹住。
“六爷,您这是什么意思?上阁是吃茶听小曲儿的地方,只要有钱都能来,凭什么和郡王不能来?”高秉延愤慨道。
“高相,你误会啦。”容润拱拱手,陪笑道:“上阁是食楼,不是青楼,吃饭喝酒自然可以,但别对姑娘家动手动脚,否则,父皇知道了也不会宽恕的。”
高秉延还要还口,萧容深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六弟,你走吧。”
容润微微一低头,把元月让到楼梯前:“二小姐,咱们走。”
元月拉过流霜,刚要下楼。
“站住!”高秉延喝了一声,指着流霜的背影道:“她不能走。”
“为何不能?”容润温和中带了些高傲。
“她的我们大爷买下的人。”
“哦?本王昨日就已经替流霜姑娘赎了身,大哥要买也得找弟弟我,可这事儿,弟弟怎么一概不知道呢?”容润故作纳罕的望着萧容深:“大哥,你是找谁买的?”
“六爷,我知道你出了一万两,可我们出了两万两,店家已经把流霜姑娘转给我们了。”高秉延理直气壮的说道。
“哦?大哥,你这是被骗了,你不懂吗?”容润坏笑着拱拱手:“你还是找上阁老板去说吧,这事儿弟弟可就管不着了。”
“咱们走。”容润一招手,示意元月带流霜下去。
“不准走!”高秉延追了几步,冲着楼梯暴怒的喝道。
容润是带过兵的,哪里吃他这一套,健步下了楼梯。
门外马车已经等候许久,扶元月和流霜上了车,容润跨上一匹马:“二小姐,本王先送你会熹茵堂吧。”
车马声渐渐消失在嘈杂的街口。
“混账!”高秉延骂了一嘴。
“你说谁?”萧容深缓缓坐了下来,头皮里生疼生疼的,痛得他龇牙咧嘴。他还是竭力稳住神儿:“那可是六爷,本王的六弟。有我骂的,有你骂的份儿吗?”
高秉延一时失言,慌忙跪了下来:“殿下恕罪。”
“起来吧,”萧容深用帕子抹去脖子上的血:“卫家真是不缺人才。”
上阁的伙计听说楼上一阵大闹已经平息,这才敢上来瞧瞧,见萧容深满身是血,忙冲楼下叫道:“快去请个大夫来!”
高秉延含恨踹了他一脚:“小王八羔子,喊什么喊,把你们东家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