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被他眼里的询问弄得一愣,这怎么一家人还不认识一家人啦?
悠然心里好笑的看着两人在那里眉来眼去,表面上则是认真的打量着她这个庶出的二叔。嗯,该怎么说呢?秦怀湖身形与秦父想比要富态了一些,容貌上跟秦父还是有相似的地方的,只是五官没有秦父那么的突出。还有,两个人在给人的感觉上也不相同;秦父自身有份读书人的儒雅在,在气质上也多了份大家族才能培养出来的涵养。而秦怀湖呢?虽然表面看上去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但是,依着悠然前世经商时摸爬滚打摸索出来的看人眼光肯定,她这个二叔是一匹真真正正披着羊皮的狼。
心里确认完毕,悠然见那两人还在眉来眼去个没完没了,决定还是她自己主动一点好了。
瞟了她哥哥一眼后,悠然浅笑嫣然的站起身,向着还站在门口方向的秦怀湖施了一礼:“秦悠然见过……秦老爷。”
在称呼上她略有停顿,不是故意这样子的,而是一开始不知道是叫二叔好呢,还是叫秦老爷好?想来想去,还是叫秦老爷吧!‘二叔’这么亲切的称呼,她还真对这个虚伪的人叫不出口。
秦怀湖一直都在注意着悠然她们这边,在她初初行动时,他的视线就向悠然看了过去;在听到她的名字时,一时间有些微愣,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悠然站起身时,秦恣染并没有跟着一起起身;当初坐在一条线上的两人,因为悠然的遮挡让秦怀湖没有第一时间看清楚秦恣染的容颜,现在她一站起来,就把秦恣染给显露出来了。
正想着‘悠然’这个名字是谁时,秦怀湖看到了秦恣染顿时茅塞顿开。秦悠然---这不就是大房那边的那个病弱的大女儿吗?视线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悠然一番,看得格外的细致。在见到悠然面色红润,健康的不得了时,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过去,因为悠然的病重,秦怀湖总认为这是老天给他那个嫡出大哥的惩罚,惩罚他对他的残忍。凭什么都是儿子,就因为一个嫡出一个庶出的原因,就厚此薄彼?他不服,所以在分家之后,他处处与秦怀海作对。再知道他生了个带病的闺女时,开心的不得了,那时他就想着:看吧!这就是报应,报应你秦怀海得到的太多,所以老天就夺走了你女儿的健康……
现在,见到秦悠然好好地出现在他眼前,心里的那个能让他有些宽慰的理由也没有了,能不让他失望吗?
悠然见他许久都没有回应,眼神还一直变幻莫测的,歪着头好笑的看着他:“秦老爷这是想什么呢?虽然我只是个晚辈,但是您总这样出神怕是也不好吧?”
内在的含义就是:虽然你是我的长辈,但在我跟你打招呼时,你这样的忽视我就是你的失礼。而且还是失的轻视晚辈的礼!
秦怀湖噎了噎,没想到他就是出神了那么一下下就被这个丫头片子给抓住了机会,将了他一军。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定定的看着悠然说道:“怎么会呢?二叔只是见到你身体已经康健了,一时间欣喜地反应慢了点而已。”
悠然并没有太在意他的眼神,依旧巧笑嫣然的模样:“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有劳秦老爷挂心了。”哼!信你的话,现在你心里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肯定巴不得我的病永远都别好,这样你才高兴呢!
再次真相了的悠然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样子,不多余的亲近也不过分的失礼;总之,在秦怀湖表面上没有跟他们闹掰之前,她不会主动去挑衅就是了。
秦怀湖再次被悠然的回应给噎住了,心里警铃大作,看来这个小丫头不简单啊!
目光深深的看了悠然一眼,见她一直都在与他直视着,而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眸仿佛能够直直地照射进他的内心,把他心里的所有想法都能窥探个明明白白。
心里一震,秦怀湖顿时错开了与她对视的目光。稍稍调整了下心思,把视线放到了还坐着的秦恣染身上。
悠然上辈子学过一些心理学,知道怎样能让一个敌人在短时间内心理感到恐惧。在他躲开了她的目光时自信的一笑,看来她成功了。看吧,书还是没有白看的!
“这个是恣儿吧?都长这么大了啊?”在与悠然的对视中输个彻底的秦怀湖,准备在秦恣染身上找回一些面子,“不过,这怎么越长越目无尊长了?见到二叔都不会起身见礼了吗?”
秦恣染见他终于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后,才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看向正在指责他的人,幽幽一笑,说道:“秦老爷失礼了,恣染前几日不小心把腰给扭伤了,起身实属不便,还请见谅。”
说谎不打草稿的秦恣染张嘴就回了这么一句,完全把之前看他大摇大摆好好走进来的人当成了傻子。
悠然掩嘴偷偷的笑着,见她哥哥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默默地给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