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有先兆流产的症状,还好送来的及时,没什么大碍,再观察一下,等情况稳定之后,才能出院。”
病房里,医生沉声道。
看着方雪毫无血色的脸,沈觅无力地叹了口气。
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突然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
坐在病床边,她百无聊赖地等方雪醒来。
赵子皓的电话又来了,她烦躁地接起,“方雪被人打了,正在医院呢,别烦我。”
那边沉默许久,终是没有说话,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方雪悠悠转醒,一双纤细的手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意识到孩子还在,她重重地松了口气。
“差点流产,谢天谢地吧!”沈觅没好气地说道。
说实话,她的心里一直隐隐地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来。
“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方雪垂眸,无力地说道。
“不用谢,你的贪念迟早要了你的命。”沈觅瞟了她一眼,“醒来就行,给你家人打个电话,住院费我先出了,就当耗子给你的分手费。从此以后,我倒真希望你过得好好的,找个满足你虚荣心的男人,一辈子都别再出现在耗子面前了。”
方雪闻言勾了勾毫无血色的唇,眉目间有着些许的沧桑。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好命吗?有个弟弟护着你,虽然没有父母,但也没人给你添负担,嫁了个好男人,此生不用再为钱发愁。”
“本来赵子皓也是把你当成公主,是你自己太贪心,现在报应来了?”沈觅冷声嗤笑。
“我知道赵子皓很好,他唯一的缺点就是穷。”方雪云淡风轻地说着,脸上挂着丝丝苦笑,“当你的弟弟还在为学费发愁,父亲还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的时候,爱情?一文不值。”
“我没经历过,我也没有想对你的生活评头论足。你要出国了,挺好,看来确实是因为抛弃了一文不值的爱情而度过了难关。”沈觅挑了挑眉,不想再与她多说,转身欲走。
“等等。跟你说几句话,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云城。”
沈觅闻言蹙眉,她跟方雪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熟到那种需要临行告别的地步。
但她还是停下了脚步,等着她开口。
“说吧。”
“当初我缺钱,确实是在别人的指点之下,爬上了罗彦北的床,虽然他不承认孩子,但是该给我的还是一样都没有少,知道为什么吗?”方雪说着,幽幽抬眼,直直地盯着沈觅。
“他还有要利用我的地方,因为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因为我是席总公司的员工。”
“在他身边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仿佛也不避讳我,也许是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把真相告诉你。”
“真相?”沈觅蹙眉,忍不住反问道。
“他与席家好像有什么很深的仇怨,至于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他在背后做了很多事情,联系了很多人,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向席宇下毒,到后面的与刘家勾结,都是在策划一个巨大的阴谋。”
“所以那阴谋是什么?”沈觅不悦地蹙眉。
“说是当年的债,要血债血偿。这也是我经常听到他打电话,才得知的。”方雪不紧不慢地说着,倒不像是在撒谎。
“他的实力在刘家之上,为什么还要跟刘家勾结?”沈觅不解。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刘家那位公子喜欢你,两人达成某种共识,刘公子的目标是你,他的目标是席家。只是......”
“只是什么?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沈觅急吼吼地问道。
“只是刘家公子突然反水,两人还为此大吵了一架,撕没撕破脸我不知道,反正闹得很不愉快。”
“刘辰逸反水?什么意思?”前几天她还见两人在宴会上窃窃私语聊得好不热闹,怎么又来了这么个说法?
“当初那个姓刘的说了,谁都不能动你,结果罗彦北没有守信用,三番两次地影响到了你,他好像生气了,就前不久,还去质问了罗彦北。”
前不久?
前不久她发生的事,就是被莫名其妙绑走了。
那时候刘辰逸气冲冲地离去,莫非是去找罗彦北了?
可是晚会上两人有说有笑的,又作何解释?
“狗咬狗而已。”她冷笑一声,飞快地整理了思路。
“只是他没想到,阴谋还没得逞,就被抓到局子里去了?”
说着,她蓦地想起来,难道,罗彦北落得如此下场,是刘辰逸在后面推波助澜?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方雪沉吟片刻,抬起灰暗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
“我不一定会答应你。”她冷着脸答道。
方雪从包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本存折,递给了她。
“如果哪一天我失去了音讯,麻烦你帮我把这些钱,亲自送到我爸手上,不要给任何人,就给我爸。地址和电话我夹到了存折里......”
沈觅闻言狐疑地蹙眉。
“你当真出了国就不回来了?”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方雪微微叹了口气,抚着自己的肚子出神。
“行了,我答应你便是。”沈觅说着,收下存折和卡,“你还是给你家人打电话,我得回去了。”
“谢谢。”方雪说着,冲她扯出个笑容。
沈觅头也不回地从医院回了家。
席烈不在,杰森也不在。
从方雪那里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她有回不过神来。
特别是方雪最后的嘱托,让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会让她专门把钱交到父亲手上,还是要等她杳无音讯之后?
那不就是要跟她保持联系的意思?
真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掺和到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
有很多话她想问问刘辰逸,但是又不想见那个疯子,想想便作罢了,反正罗彦北现在还在被调查,最近可能是风平浪静的,干脆等以后再说。
给席烈发了个消息打了声报告,她才驱车前往席家老宅。
让她诧异的是,宋姝文和宋景轩正在偏厅里坐着,和席英杰还有席重锦聊天。
见了沈觅过来,宋姝文的表情不是很好。
沈觅虽然不想见到她,但碍于长辈们都在,只好客套地和宋景轩打了声招呼,便借口要去陪奶奶而脱了身。
“儿媳妇,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看看大家?”陈曼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满。
“妈,宋叔叔怎么来了?好久没见他了。”沈觅一派天真无邪地问道。
“好像说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想掺和。对了,你不是想张妈了吗?她回来了。”陈曼说着,指了指厨房,“正在那边给奶奶熬药。”
沈觅闻言眨了眨眼,“那我去看看,还真有点想她了。”说着,她干笑两声,便飞快地奔到厨房,张妈正一丝不苟地杵在炉灶旁,盯着冒着热气的药罐子出神。
“张妈,你回来了。”她率先打了声招呼。
“没想到少夫人还会挂念我,谢谢。”张妈回过神来,客气道。
“有些话想偷偷问问你。”沈觅倒也不拐弯抹了,开门见山地说道。
“少夫人请问,知无不言。”
“张妈,我在席家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几个长辈,我也没什么熟人,这席家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是经常不知道,但是奶奶天天躺在床上,家里也特别叮嘱不要告诉她不好的消息,可是我看她好像什么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沈觅兜兜绕绕,一脸不解地问道。
“少夫人是又在怀疑我给老太太通风报信是吗?”张妈的脸色沉了下来,看的沈觅连连摆手。
“我只是问问张妈有没有怀疑的人选,毕竟这样的下人,不管奶奶的身体,什么坏事都告诉她,把她老人家急坏了可怎么办?跟上次一样.......”
“您都是这边的老人了,也算是席家的一份子,上次您说了之后,我也觉得是我太莽撞冒犯了您,这不想给您道歉呢,您却回了老家去了。”沈觅好声好气地解释着,张妈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老太太身边只有两个人照顾,一个是阿红,还有一个是负责膳食的小叶,这两人都是我一手带到现在,我也不相信会有人对席家有二心!”
“那,难不成是奶奶在外面安插了眼线不成?”沈觅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希望少夫人不要做任何没有理由的判断,很伤感情。”张妈摇了摇头,告诫道。
一无所获,沈觅无奈地叹了口气,总觉得张妈知道些什么,可是人家不愿意跟她说,她又不能去撬开别人的嘴。
悻悻地回到客厅,宋姝文正在跟陈曼聊天,陈曼在优雅的插花,她在一旁时不时地搭把手,看起来和谐极了。
“文文,许久不见,你瘦了许多。”陈曼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关心。
“最近的事儿比较多,加上我也想减减肥,男人好像不太喜欢太壮实的。”宋姝文笑着答道。
“啊,说起男人,上次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听说你们聊得不错,还约出去见了好几次面,我也一直没机会问问你的想法......”
“男人嘛,不都那样嘛,这么多年一直跟着阿烈,也没什么看男人的眼光,只是试着去接受罢了......谢谢阿姨的关心,我一定早日把自己嫁出去。”
宋姝文笑了笑,柔情似水。
“只是......觉得对不起沈觅,上次因为我相亲的事情,让她遭遇了那么多不幸,恐怕,她一辈子都会恨我吧?”
陈曼闻言叹了口气,“都会过去的。”
宋姝文闻言眸光一暗,眉目间透出些许忧伤的神色,我见犹怜。
“可是,阿烈因为这件事情,都不理我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跟他解释得很清楚,可是他反反复复的,时不时的就跟我生气......”
“儿媳妇遇到这样的事,他生气也正常,你多担待,以后就好了......”
宋姝文丝毫没有因为陈曼的柔声安慰而开朗起来,反而更加的消沉,张了张嘴,颇有深意地说道:
“我,我不敢想以后,就怕是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安心不乱 说: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今天我也给自己偷偷放了个假,更的字数少了点。
过完节日,又是开始奋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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