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夫人脸色瞬间垮下来,君南风跟谁结婚,她其实并不关心,但现在在君氏药业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他又是跟陈博远的女儿结婚,那君氏药业该怎么办?
她早就知道,陈博远也盯上了南松医药科技这块巨大的利益,小企业都想分一杯羹,更别说陈博远本来就是个老谋深算,唯利是图的人。
合作这么多年,君夫人自然了解,在灵芷发布之际,陈博远突然把女儿送到君南风跟前是什么意思,她本以为,君南风心系苏浅予,这桩婚事多半成不了,现在,他们却是真的要结婚了?
瞬间,君夫人想了很多,她沉默一会儿,才温着语气开口:“南风,婚姻毕竟是大事,还是要慎重考虑,你说呢?”
君南风像是没听懂她话语里的意思,状若随意的问:“陈家小姐,有什么不好吗?”
“呃……”
君夫人一时语塞,盯着君南风,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在问陈诗仪这孩子如何,还是有意挑拨起她跟陈家本来就已经如履薄冰的关系?
在心里衡量一会儿,君夫人说了句囫囵话:“这个,好不好还是得看你自己,我只是觉得,婚姻毕竟是一辈子的事,还是慎重一些的好。”
“一辈子?这屋子里的人,谁没有三两段婚姻,你说是不是,苏助理?”
苏浅予本来在照顾苏平安吃东西,听到君南风忽然叫自己,她愣了愣,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们聊他们的,关她什么事?
而且,她一边喂苏平安,一边想着什么时候去把肚子里这孩子给处理掉,听他们的谈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就没听见君南风刚才说了什么,苏浅予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性沉默。
见她不说话,君南风眉毛微挑,接着开口:“可见,婚姻也不算什么大事,多体验几回,找找经验,才能过得更好。”
他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跟君夫人的谈话就这么无疾而终,君南风站起身来,碰一碰苏浅予,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苏浅予正觉得饭桌上的气氛十分奇怪,巴不得赶紧离开,给苏平安拿了几个小包子后,就准备搀着君南风撤了,君夫人和颜悦色的道:“苏丫头,你略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苏浅予身形一僵,今天早上这是怎么了?
怎么谁都想跟她说话?
她并不想单独面对君夫人,很期待的盯着君南风,指望着他能出声驳了君夫人的面子,可君南风却是直接拉着苏平安走了,用行动把她留在了这里。
偌大的餐厅,一时之间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苏浅予盯着对面已经变了脸色的君夫人,再看看一直坐在那里,眼睛微眯看着她的君南亭,心里忍不住一抖,声音也带着些不确定:“君夫人,您有事?”
君夫人眉头紧蹙,一改刚才的伪善样子,声音严肃冷冽道:“有你在南风身边,他怎么还要跟陈诗仪结婚?”
苏浅予眨眨眼睛,这……
人家跟谁结婚不是人家的自由么?
她怎么左右得了?
苏浅予正斟酌该怎么回答君夫人这个问题,君夫人已经走到她跟前,再次开口:“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勾引君南风也好,威胁也罢,总之,你要给我阻止他们的婚事。”
君夫人说完,一双手重重的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苏浅予骤然觉得肩膀上像压了两座大山,压得她呼吸都不顺畅。
君南风跟陈诗仪结婚,就在这几天,别说她去勾引君南风,她就是去献身,人家估计也不稀罕,她怎么去阻止?
苏浅予很想告诉君夫人,这件事她完成不了,可想到之前君夫人威胁她的话,苏浅予沉默着,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该做什么。
从餐厅出来,苏浅予心事重重。
君南风跟苏平安没走出多远,等她到了跟前,君南风见她眉头不展的样子,随口问:“君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
苏浅予躲开君南风的视线,转移了话题:“走吧,苏平安上学该迟到了。”
送完苏平安,君南风接到陈诗仪的电话,说要他去选婚礼要穿的西装,苏浅予心里装着事,本来不想去,可君南风却说他眼睛看不见,必须要她陪在跟前。
苏浅予眉头微蹙,觉得君南风现在这样的行为,实在很没必要,若是以前在陈诗仪跟前装瞎,是为了他所说的情趣,那么现在,他们都要结婚了,是不是该坦诚相待?
苏浅予正待开口,想了想,又没了说话的兴趣,反正,只要他想让自己去,不管说什么,他总有的说。
车子在路上飞驰着,路边的风景一幕幕倒退,冬天的京州,一片灰败,没多少生气。
恍惚之间,苏浅予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那个冷冬,她满心绝望,一步步走到崩溃边缘,却没有任何办法,现在,那种从心底里升腾起来的无力感,好像跟五年前一样,如出一辙。
苏浅予深吸口气,打住思路,想想刚才君夫人跟自己说的话,再看看君南风,试探着问:“君教授,你有没有什么要避讳,或者担心的事情?”来看书吧
君南风偏头看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