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噘嘴不高兴地说道:“抢粪桶的娃是隔壁班的,他们班主任,跟我们班主任不对付,所以我们班主任就觉得我磨磨唧唧的,没给她争脸!”
“你管她那么多呢,担粪桶这样的事,不是应该让壮实的男同学干吗?干啥要找你一个女娃子?”徐祖爷听到这里也有点不高兴了。
尽欢赶紧拉着他的手说道:“谁知道她出什么幺蛾子,今天第一天都不了解情况,我也没吃亏就算了,
以后她要真的针对我,找我麻烦,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你知道就好,吃啥也不能吃亏!再说了咱们本来也占理!实在搞不定还有祖祖呢,我就不信一个初中班主任能有多大权利!”徐祖爷点头说道。
尽欢对于徐祖爷,那是眼珠子心头肉,怎么能忍受她莫名其妙地被人针对欺负?
如果不是尽欢想自己解决,他肯定也是气不过要找到学校说理的。
果真不出尽欢所料,第二天她和小伙伴们一走到门口,就看到到处花里胡哨,全是“斗私批修”大字报。
“斗私批修”得对象,肯定就是那些学校的老师教职工了,说他们剥削学生们的劳动力,给他们私人的菜地干活。
大字报也就算了,一大群学生高举着小红书,在操场中间集合喊口号,让学校给说法。
校长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站在几块泥砖砌成的旗台上讲话,
“各位同学们稍安勿躁,听我说两句……”
人群里面不知打谁喊了一句,“张校长,我们学校不光要该斗私批修,还应该破你的四旧啊!”
“谁说我需要破四旧了?站出来说话,倒是给我讲讲我哪里有旧思想旧习惯了?”张校长大声诘问,以示自己的清白。
刚那位说话的学生,尽欢看到了,是个戴着眼镜,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男生,平时估计也是胆子小那一挂的,刚他喊那一句也是被旁边的人怂恿的。
现在被张校长大声诘问,他心里面觉得心虚得很,无论旁边的人怎么用手臂拐他,他也不抬头说话了。
张校长原来也不是校长,是学校后勤的一名普通的老师。
上任校长和学校其他骨干老师被拉下马之后,不知为啥校长的位置就落到了他头上。
不过上任之后他也聪明,知道学生运动是大势所趋,他便由着学生们闹并不阻止他们,偶尔还变相地鼓励学生们进行运动。
所以他在激进的学生里面,也是很有群众基础的,学生们一般也不会故意整他,这才让他在校长的位置上平安呆了几年。
看学生们都不说话校长才继续刚刚的话,“昨天让同学们到菜地里学农劳动,并不是什么学校和老师有“私心”,
昨天摘回来的菜,今天中午会给大家做成额外的加菜
你们去食堂取饭盒的时候,就能吃到昨天的劳动成果了!”
校长的三言两语,就把昨天的“学农”重新定了性,想法简单的学生立马就欢呼叫好。
那些搞事情不嫌事大的人,这下子也没啥话好说了,他们正后悔闹得太早,让计划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