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宸,你非得这么跟我这个父亲说话吗?”老人深呼吸了几下才说道。
沈云旗嗤笑,“在我娘自尽那天结婚的父亲吗?还是我小妹走丢也全当做看不见的父亲吗?”
“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兄妹!”老人被沈云旗的话刺得捂胸口,“这么些年我也一直在找,可……”
沈云旗语气仍旧嘲讽,“让那个女人去找的吧?真庆幸没被她找到,不然我小妹下场可能更惨!”
“阿宸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郑姨不是那种人!”老人斩金截铁地说道:“当年你母亲故去,你郑姨整整茹素守孝一年,你不能把她想得那么坏!”
沈云旗摆了摆手,“她既然那么贤良淑德,就别霸占着我母亲的嫁妆!你回去让她把菊儿胡同的房子腾出来。”
“菊儿胡同的房子,你外家不是早就收走了吗?”老人难以置信。
沈云旗哼了一声,“里面住的可是你现任的大姨子一家,给他们三天的时间搬干净,不然到时候我可不客气!”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老人觉得难以置信:“我记得她家住在炒豆胡同吗?”
“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房契在我手里,三天之后我就去收房子!”沈云旗拉着尽欢就走。
“等一下!我再问一句,”老人拉住沈云旗的手,“这个小丫头是谁?我没听说你结婚啊,现在正是你晋升的关键时期,阿宸你可别犯糊涂!”
沈云旗甩开老人的手,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这是我小妹留下的唯一骨血,我母亲的嫁妆,除了小妹和这个孩子,谁也没资格拿,尤其是你和那个女人!”
老人蠕动着嘴唇,眼神和表情都很复杂,但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沈云旗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拉着尽欢径直往山下走去。
“舅舅,你别难过了!”尽欢摇了摇沈云旗的手宽慰他。
沈云旗脸扬起笑,“小鱼儿紧张什么,舅舅不难过,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
越是听他这么说,尽欢越是觉得心酸,所以两条眉毛拧的紧紧的。
“小丫头皱着眉干啥,咱们赶紧走,舅舅带你去舅姥爷家里吃好吃的!”沈云旗一把就把尽欢抱起来。
尽欢对于沈云旗的话很吃惊,“舅姥爷?”
“是啊,舅姥爷就是舅舅的舅舅!”沈云旗说道:“舅姥姥做菜可好吃了!”
尽欢被一串关于舅舅的绕口令,弄得晕乎乎。
沈云旗开车带着尽欢没有回城,倒是直接上了公路疾驰起来。
虽然出着太阳,但是这个时候,吉普车密封性并不是太好,风还是用车窗缝隙里面钻进来。
两个多小时之后,沈云旗的车在一个农家院子前面停下来。
沈云旗提溜着几包点心,牵着尽欢没敲门就进了院子,一进门就喊道:“舅舅,舅妈,我回来啦!”
院子的井口边上一个微胖的老太太正坐着小板凳,埋头正搓衣服呢。
“云旗儿,你回来啦?”沈老太放下搓洗的衣服赶紧站起来,“哟!这个小女儿是谁啊?”
“舅妈,我找到小妹了,这是小妹的女儿!”沈云旗把点心放在客厅的桌上,“小鱼儿,叫舅姥姥!”
尽欢赶紧问好,“舅姥姥好,我的大名是徐尽欢,你也可以叫我小鱼儿!”
“好好好,”沈老太摸了摸尽欢的头,“小云卿呢?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