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瞅着她手里食谱方子,深深叹了一息。
“郡主为何事儿烦恼?”
“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过春节,可惜你是瞧不见了,再过二日,上公主府打秋风的那泼蝗虫又得上门了,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得好好供着,敬着,好酒好菜的待着,烦都烦死了。”郡主愤愤不平的说完。
“你是说樊家?”林梅挑眉。
“还能有谁?想当年我有德妃替我撑腰,又住在宫里,每年初一,也就是走走过场,去樊家转转就走,谁也不敢欺负到我头上,如今德妃已故,我又搬到公主府,那些人仗着是长辈,一个个都想欺到我头上,每次来都像蝗虫般又吃又拿,想想都烦。”
“郡主是一府之主,身份尊贵着,若是不想见,甭打理他们便是。”
“你是没见过我婶娘一家人的嘴脸,祖母都七十了,打着想我的幌子,还年年一同来公主府,你不见吧,祖母身份又在哪里摆着,若是传出去,吃饱了没事做的御史还不得掺我蛮狠跋扈,不敬长辈之罪。倒是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不,你替我出个主意吧。”郡主反而倒起苦水来。
林梅不禁头大,劝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还是郡主的祖母,哪有让外人出主意的对付的道理。”
“林姑娘,你是不知道,太夫人虽年纪大了,心善,对郡主也不错,倘若真接到公主府来养着,郡主也不会有二话的,可那大房,三房的夫人可就不好说话了,拐弯抹角就想插手公主府里的事儿,要不就想求郡主进宫替他们的子孙谋划好的前程,一个个得陇望蜀,又想求人办事儿,又想拿长辈的名头压着,忒不是东西。”一旁的幻竹义愤填膺的说道。
樊家的事儿,林梅也或多或少的从郡主口中了解了一些,樊家老二便是郡主的亲爹,当年襄阳公主去逝没过二年,樊家老二也相继去逝,只留下郡主一人。先皇仁慈,不仅没有收回公主府,还连同公主的嫁妆一同赐给了郡主,樊家只是汴京乡下的寒门小户,樊老二也是因为当年中了探花,才貌双全,这才被选为驸马。樊家也水涨船高,樊老二不仅在长安替他们置办了房产和田庄,还出钱供养几房的孩子念书。樊老二去世后,老大与老三便分了家。
“郡主嫁人以后便好了,一劳永逸,莫非,他们还能跑到郡主的婆家去不成?”
“嫁人?哼,一个个巴不得我嫁不出去呢,倘若我要是嫁了人,这公主府迟早是要收回去的。心也会向着婆家,哪还有便宜可占。”
“所以啊,郡主还是快快嫁人为好。”
“我也想嫁,可嫁谁啊,那些公爵子弟,一个个眼界高着,寒门小户吧,又想攀高枝,我无权无势,不过空有这郡主名头罢了,谁瞧得上。”
林梅瞬间想通了,这是顾虑着自己,变相的再解释什么吧。“瞧郡主说的,郡主与太后关系不错,又与皇上从小一块长大,就凭着这二点,若是瞧上谁,那还不是他的福气?待郡主大嫁之日,我可是要来讨杯酒水喝的。”
“真的?若,若那人曾经喜欢过你,你也不介意么?”郡主心虚的打量了她一眼。
林梅笑道:“是他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他,郡主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郡主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是谁,昨个儿听你说了你俩之间的事儿,本就断了这个念头。可我也有我的难处,德妃娘娘临终最不放心的便是我的终身大事,便把我托付给太后,太后瞧他才貌双全,又是萧家嫡支,想做主赐婚与我俩。我总归是要嫁人的,若是此次拒了太后,惹恼了她老人家,到时候随便将我许配给什么人家,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答应这门亲事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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