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程之英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但她只是捂住脸,却没有还手。我被她侮辱了一次又一次,实在忍无可忍,更重要的是,她居然把温以安也扯了进来。
沈振在一旁吓的立刻冲上来扯开我,大声说道:“沈之涵,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这么对自己姐姐的吗?她今晚受了惊吓,你还打她!”
“她受了惊吓我就没有吗?我难道就没有被吓到吗?那些人绑我两次了,前一次害了林澈,这一次又差点害了温以安,难道我就一点事都没有?”我怒吼着,甩开沈振的手臂,把心里对他积压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我继续控诉:“你说你知道以前对我不好,现在要当个好父亲,可是事实呢?事实是我连程之英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得抑郁症,你就可以依着她,让她代替我成为演员,甚至让她和我丈夫举行婚礼!我告诉你们,她根本就没有得什么抑郁症!我也绝对绝对,不会让林澈和她举办婚礼!属于我沈之涵的东西,绝对不会让她程之英再得到一分一毫!”
沈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解,他皱着眉头看我,又上前一步想拉着我,我推开他,他说:“傻孩子,我也是在为你着想啊……”
“为我着想?”我听着只觉得有点搞笑,这说法未免也太牵强了些,“为我着想,就管好你的大女儿,让她别来破坏我的婚姻了吧!”
这时,一旁的程之英突然咬着牙愤恨地看着我说:“沈之涵,你记住你今晚的所作所为,你别后悔!”
“我后悔?真要说到后悔,我大概也就是后悔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讨好你,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姐姐,我沈之涵这辈子就是我自己一人,过的好好的,我根本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我也放出狠话。
程之英冷笑,“原本我还觉得,你今晚玩的把戏实在低端,根本不像是一个导演会做出来的事,现在看上去你的做法相当高明,表面上你过来救我,又弄的自己像个受害人,一早就看我不爽了吧?找准了机会来撕破脸还我直接掐了?你这心机,连我都甘拜下风。”
“随便你怎么想,人不就是这样吗?一闲着没事干就爱自己给自己加戏,我很荣幸你这么夸我。”
最后那群流氓和程之英达成共识,私了了事情,他们只因携带刀具被拘留了半个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和温以安一起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我们两个坐在车上,温以安没有开车,静静地坐着。沉默了好长时间,就是我快要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团子,刚才程之英说的话,你是因为那句话才打的她,是吗?”
我转过头,有气无力地问了句:“她说什么了?”
“如果你现在和林澈离婚,我也乐意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喜当爹。”
“温以安,”我瞬间没有了睡意,抬起头来说,“别想这种事,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听她胡说,我和她之间的恩怨,绝对不止这一件,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再继续讨好她了。”
“你错了团子。”温以安也认真起来,“我说,让我告诉你,团子,你生的小孩,不管是谁的,我都会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爱护,当然了,你也别想多,我爱护它,是因为我把你当作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看见你和林澈感情破裂,毕竟他是你真心爱着的人,但如果哪天他对你不好了,你记住你还有我。像今晚这样的事,答应我以后别再出现了,保护好你自己。”
“你还爱我?”
“我一直爱你,可是这种爱,我想我活这么多年了,也未必能真正清楚究竟是不是爱情。团子,你不必因此感到负担。”
我点头说好,假装睡觉,实在不知道这一次应该怎么回应他,可我又非常自私地想,自己再也不能和温以安把联系有一次弄断,大概是年纪大了,周围又发生了很多事,我开始越来越不舍得割舍这些感情。
这时候,我的头也疼了起来,我想可能是因为没有休息,于是假装睡着,居然就真的睡着了。
而我没想到的是,我再次醒来时,又是在医院,坐在我身边的人,也不是温以安了,而是林澈。
我睁开眼睛时,林澈正坐在病床前,头靠在我手上睡着了。
我手一动,他醒来过来。抬眼望向我,林澈说:“之涵,你都睡二十多个小时了。”
还真不假,我睡着时是凌晨,醒来时又是深夜。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孩子没事吧?”
林澈认真地看我一眼,“你还想着孩子?我千里迢迢赶回来守着你,你不担心自己也不担心下我,就想着孩子?”
“对不起。”我眨眨眼睛,伸处酸痛的手臂对林澈说:“我抱你一下。”
“把手放好,等下又肿了!”他把我手重新拿回被子里,我右手上还扎了针打着点滴。
“之英和你怎么了?”林澈给我盖好被子,问。
“你没听说吗?”
“程之英说的和温以安说的,我只相信我媳妇的,你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