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不丁地听见了林澈说话的声音,本能地吓了一跳,加上屋子里太黑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往后一退,膝盖右侧撞到了茶几拐上。
这时林澈打开了手机屏幕,屏幕上的光映到他的脸上,那张脸看上去非常阴郁,好像别人欠他多少钱不还似的。
然后他抬起眼皮子看了我一眼。
我紧张地深呼吸了两口气,骂道:“你有病啊大晚上的搁这儿吓人!”
他冷笑了下,“有病的是我还是你?”
好问题……这个问题对我有不小的杀伤力,我本来因为生病的事心里多少都有些矛盾,以前林澈也从来没这样说过,而且每次我一提什么病啊死啊的,他还不许我说。
这下我一时没接上他的话,他凉凉地打量了下我,继续问:“外面谁接应你?”
“接应你个鬼!”我根本就没想出去,要不是他在客厅里制造声响,我就不会出来看。
我觉得委屈,瞬间又想起了他和之英一起的事情,凭什么是我理亏?
这样想着,我立刻扑过去想打他,“你凭什么怀疑我?我被你抓住什么把柄了用得着你怀疑?你和程之英在一起都干了什么?”
我一面说着一边打他,手在他身上砸了两下,刚想打到他脸时,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沈之涵,我看你就是给我惯的!你再动手试试?”
“我凭什么不能?你就没打过我吗?”我一边挣扎一边愤愤不平地说着,“你算什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你要和程之英结婚,有本事让她以程之英的身份嫁给你啊!”
我不明白自己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了他,他一咬牙,狠狠地甩开了我的手腕,我差点被他摔到地上,他又及时把我拖起,直接把我扛起来带上楼回了卧室。
直到他拖起我的时候,我才闻到了他衣领上的酒精味道,又混着着烟草味,非常刺鼻。
进了卧室,他把灯打开,随即给我扔在了床上。
我跌在了床中间,看着他瞳孔发红的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然后我就冷笑着说:“这两天混的还挺好啊!”
这样说着,难受的却是我自己,其实我很想听林澈解释一句,告诉我他和之英两个人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他不说。
我只好逼问:“你和程之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澈咳嗽了一声,然后逼近我,一只手从我的后脑勺那里掐住我的脖颈,迫使我仰起头盯着自己背后的他。
“你还有脸质问我?你和江俞干了什么好事?”他幽幽地问着,可这次和之前却明显不一样,那双眼睛腥红的,像是也喝了酒。
“真是可笑!我为什么没脸问你?你都要和我姐举办婚礼了,我是你妻子你觉得我有没有脸问?”我大声咆哮着,紧紧地盯着他,“上次你在温以安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取消婚礼,你到底在搞什么?”
“你好意思跟我提上次?”林澈捏着我脖颈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上次你他妈的让两个男人给我施压,我媳妇的护花使者还真多,我卖他个面子不让他连夜从美国赶回来气死,你还以为他真能威胁我了?”
说到这里,林澈又笑了笑,“当然了,气死他对我来说没什么,可他气死了你不好过吧?我媳妇要是过不好,我还真挺心疼的。”
“你疯了吧?”我转过身,使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他却一手把我按倒在床上。
“说到你心坎里了?恼羞成怒有什么意思?”他说着,轻轻地在我脸上吐了口酒气。
我撇过头去,“你少恶心我了!你跟我姐姐关系暧昧混乱,还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林澈扳正我的头,用手拍了拍我的脸,“看着我,你心虚啊?”
“心虚的该是你!你非但撒谎还理直气壮,你有什么资格?”我回呛着林澈,却被他一手又抓了起来。
然后林澈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江俞给我的手机,在我面前挥了挥,“沈之涵,这是什么啊?”
我看见这个,明显心虚了下,没有说话,林澈便继续说:“你够可以的啊!还弄了个加密,怎么?考验我脑子?这手机里的联系人就江俞一个,紧急联系人也是他,你这是投入了江俞的怀抱,连温以安都不要了?”
我咽了口口水,合着他还好意思找我吵架,然后我站起身怒视着他,“这你就想多了,我就算丢了你也不会丢温以安的。光凭一部手机,凭什么定我的罪?下次拜托你可千万别再吐槽我的倒打一耙,你如今这先发制人的本事……”
我话还没说完,林澈突然像发了疯一般,一把把我再次拎起来,“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