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浑身没有一点的气力,软绵绵的,将全部重量全都搁在慕容麒的臂弯里。人就像一尾被搁浅的鱼,拼命吸取着专属于他的味道,努力将自己向着他的胸膛贴合,严丝合缝。
呼吸越来越急促,渴望越来越明显。就像是一阵风平地而起,席卷起海上的浪花,层层推进,最后成为澎湃的巨浪,猛然间升起,拔到最高,再重重地拍到海岸之上。
洁白的浪花粉身碎骨,而那种澎湃的激情却在这一奋不顾身的一跃里,升华起来,酣畅淋漓。
慕容麒的手也逐渐变得不满足,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手指,几乎是带着狠劲儿禁锢着清欢纤细的腰肢,然后将她打横一把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进入内室,一起扑倒在床帐之中。
“清欢,”慕容麒喉结滚动,艰涩出口:“知道我多想你吗?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你,可惜,每一次,你都像空气一般,当我触手可及之时,就突然间消失不见了。然后,一个又一个的长夜,我都是眼睁睁地望着帐顶,不敢再睡。因为,我好害怕,那种失去的滋味,就如凌迟一般,让我的心鲜血淋漓,唯独痛感还又那么清晰。”
冷清欢抬起手,慢慢摩挲着他的脸,他的眉眼,深情而又专注:“是我不好。”
“不,是我太混蛋,大哥说得对,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努力捍卫着我们的家,捍卫着我。而这些麻烦和苦难,都是我带给你的。终究还是我对你不够好,不够信任。
当我失去你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喜欢的人,不仅要疼,要宠,更要懂。是我不够懂你,才会令你这么辛苦。
从今之后,清欢,我慕容麒保证,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你。我的余生,就是捍卫你,捍卫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家,今生今世,再也不要分开。”
一番话说得冷清欢泪盈于睫,几乎哽咽:“你不用太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是造化弄人,是我们那时太年轻,不懂得怎么去爱,不懂得坦诚相待,不能......”
“呜呜......”
正是情到深处,床底下突然传来一声呜咽,令二人不由全都一惊,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什么人!”
慕容麒冷斥。
床底下的哭声更大:“呜呜呜,太感人了。让我哭一会儿!”
冷清欢骤然明白过来,床底下还藏着一个人呢。
就是自己昨夜行事之前,迷晕了的那个小丫头。后来害怕露出行藏,就将她藏到了床底下。估计是刚刚两人重重地跌落到床上,这动静把她砸醒了。
哎呀妈呀,竟然被旁听了,真尴尬,多亏还没有做什么羞羞的事情。真是人生惊喜无处不在。
冷清欢也从床榻上下来,握住慕容麒的手:“是先前负责监视我的丫头,被我塞到床下的。”
小丫头从床底下钻出来,一脸的眼泪,委屈哒哒地一瞅,行宫里啥时候多出来一个陌生的男人?还这样英武不凡,丰神俊朗。
她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还不知道碧水城已经朝代更替,江山易主。
慕容麒黑着脸:“来人,将这个丫头给本王带走。”
“遵命!”
房门猛然打开,于副将被人从门外一脚踹了进来,往前抢了两步,方才稳住,手里拿着一面锣,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于副将冲着两人讪讪一笑,一把捡起那面铜锣:“这就带她走,坏人好事,真扫兴!”
门外有人“吃吃”窃笑。
慕容麒突然想起,当初锦虞逃离紫藤小筑,被于副将用响锣拍晕,结果又拍醒转的传说,据说,这响锣,原本是他准备着对付自己的,眸子不由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