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一跪,就出事了。燕嫔小腹一阵绞痛,裙摆下面渗出殷红的血来。
大家全都大吃一惊,忙不迭地叫御医。御医慌慌张张地赶过来,已经晚了。
燕嫔猛然间如坠深渊,哭得伤心欲绝。
皇帝就将过错归咎到了皇后身上,当场大发雷霆,暂时剥夺了她掌理六宫的权利。
皇后觉得冤枉,分明是燕嫔不安分,有了身孕还与皇上孟浪,滑了胎,怎么就成了自己的责任?自己不过是管教她两句,难道不应当吗?
可皇后要顾及自己的威严,无法像燕嫔这样哭哭啼啼地闹腾,博得别人的可怜,只能委屈地受了。
惠妃挺解气,在冷清欢跟前丝毫也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如今,她觉得,跟冷清欢相处得很真实,不用像在别人跟前那样端着架子,将自己伪装成一本正经的模样。
冷清欢跟着她一块幸灾乐祸,一块吃瓜。
这原本就是别人的事情,她与皇后燕嫔二人关系还不够那么好,值得同情她们的遭遇,吃瓜是最正确的打开姿势。
可是,两天后,燕嫔就派了下面的宫人过来蒹葭殿,请冷清欢屈尊过去走一遭。
惠妃不愿意让冷清欢掺和这后宫里的是非,所以刨根问底地打听,燕嫔请冷清欢过去做什么。
宫人老老实实地回答:“看病,不太方便找御医的病症。”
惠妃心里还是犯嘀咕:“若是说不出口的病症,自然宫里有医女,她一个嫔,竟然请堂堂王妃给她看病,挺大的谱。”
冷清欢倒是没有计较,在她眼里,病人没有高低贵贱,既然人家开口了,就不好推却。
到了燕嫔新搬迁的宫殿,望闻问切,做过检查,发现她是流产不净,而且引起了感染。
先前已经请御医看过,御医给开了益母草等药,她心里犯疑忌,觉得自己原本已经是非正常出血,这御医如何还让自己活血呢?莫非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想要加害自己?
流产之后,她变得杯弓蛇影,所以差宫人请来了冷清欢。
冷清欢见她宫腔残留并不多,没有必要进行清宫手术,对比她的具体情况,前期可以先服用新生化或者益母草加强宫缩,便于残留物排出。
她叮嘱了一些休养注意事项,给她开过方子,命宫人拿去煎药。
燕嫔遭此打击,人有些憔悴,萎靡不振的样子,抓着冷清欢的手,说了几句感谢的好话,然后就像祥林嫂一般,哭哭啼啼地数落起皇后的狠心。
冷清欢秉承着不掺和不多嘴的原则,没有多言。
末了,燕嫔恨恨地道:“我如今算是看清楚了,皇后这人就是个笑面虎,平日里装作一副贤惠大度的模样,实则心里狠毒的很,你可知道,前些时日栽赃陷害你的人是谁?”
冷清欢起身想走,免得逗留时间长了,有些人多心,因此也只敷衍着问了一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