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一口咬定:“真的是在街上买来的。前几日,我出过一次王府,有人神秘兮兮地向着我兜售这个。
因为奴婢见我家小姐如今肌肤焕然如新生,实在眼馋,就抵制不住诱惑,狠狠心掏银子买了。那人还说,我若是吃着觉得管用,还可以去那拐角附近找他,这药丸一直有货。”
冷清欢想,知秋在府里应当也没有什么仇家,又极少出府,不会招惹什么祸事。也许,真是有人昧着良心赚这种银子。毕竟,这玩意儿就跟鸦片似的,吃了上瘾,倾家荡产也要买。
这种人违法乱纪,坑害百姓,绝对不能姑息。
便继续刨根究底:“他让你在哪个拐角找他?”
知秋皱了皱眉:“一个胡同口,但是奴婢极少出府,也说不上具体位置,就在咱们王府往前两条街然后右拐一直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记清了。毕竟这药丸价格太高,不是奴婢能一直吃得起的。”
冷清欢看她一脸从容,不像是在撒谎,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而是转了话题:“冷清琅一直都在吃凝香丸是不是?”
知秋老实点头:“是的。”
“她从哪里得来的?”
“听说是金二少爷给找的,具体奴婢也不太清楚,我家小姐现在不是很待见奴婢。”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为了爱美,这是命也不要了。
难怪最近,她的性情也逐渐不对,冲动起来,嘴上都没有个把门的。
冷清欢见问不出什么来,便只能作罢:“等我明日有空,就把你的药配好,你自己按时服用。但是记得我的话,这药丸是一定不要再吃了。”
知秋自然一番千恩万谢,当着冷清欢的面,将那药丸远远地丢弃。
紫藤小筑里。
冷清琅一个人呆呆地坐了半晌,起身擦了眼泪,梳洗之后,决定出去寻个郎中瞧瞧,假如真的是有了身孕,自己也好应对。
她带了丁香一个人。赵妈眼光太毒辣,她担心被赵妈看出端倪,又免不了说教。
前脚刚走,赵妈从妆台上抄起一个荷包,摇摇头唠叨:“跟丢了魂儿似的,说是出去买些脂粉,荷包都不带。”
知秋刚从朝天阙回来,心里一动:“让我给夫人送过去吧?腿脚快的话兴许还能赶上。”
赵妈将装着银子的荷包丢给了她。
知秋急匆匆地追出去,冷清琅没有乘坐马车,与丁香已经走得远了。
她询问了门口侍卫,借着夜色初至的掩护一路疾走,远远的见冷清琅打发了丁香,自己转身拐进一家小药铺。
知秋悄悄地过去,也不敢近前,躲在旁边的胡同里。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冷清琅便失魂落魄地出来,在路口茫然地站了一会儿,等丁香回来,就转身走了,背影显得无助而又可怜。
府上有郎中,她为什么非要刻意跑到这里来?一看那门面,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郎中。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知秋脚下一拐,去了那家药铺,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位戴着水晶老花镜的老大夫在磨药,见到她从眼镜缝里抬起脸。
“姑娘是诊病还是抓药?”
知秋晃晃手里的荷包:“适才我家夫人出来得急,没有带银子,是不是没有给您诊金?”
郎中摆摆手:“免了免了。不过是诊了个脉而已,不值当的。”
知秋陪着笑脸:“难道不需要开个方子抓药吗?”
“刚有身孕,暂时什么都不需要吃,若是讲究,就抓两剂保胎药。”
知秋的心被猛然撞了一下,呼吸都忍不住一滞。
保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