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子,太子妃共饮合卺酒。”魏文初将酒杯接过一饮而尽,而后道:“都下去领赏吃酒吧。”
嘉阳低着头缴着十指,不时地偷看魏文初,烛火下他的五官更加地深邃。
魏文初突然转身将她推倒在床上,嘉阳紧紧地闭上双眼,屏住了呼吸,不敢去看他。可是预想中的事情却没有到来,床反倒剧烈地摇动起来。
“吱呀,吱呀”地响着,嘉阳睁开眼正欲说什么,魏文初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直到看到窗外的黑影离开了,魏文初才停止了动作,站起身整理衣袍。“公主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进宫。”
他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虽然不愿意去多想,但嘉阳还是启唇道:“臣妾不知太子是何意。”
“本王早已有意中人,此番联姻是无奈之举,并非有意欺瞒公主。”魏文初带着歉意说道。
嘉阳的心仿佛被人丢入寒冰中,不敢相信地点点头,然后又扬起唇轻笑“是方才席间那个身着月白色衣衫的姑娘吗?”
魏文初明显一惊,看到她身着喜袍眼中含泪的模样,心中过意不去“是,自我十三岁起我便属意于她。只是,天意弄人。”
嘉阳凄凄地扬起嘴角笑着,父王,一切不过是儿臣一厢情愿罢了。眼泪却不住往下落,父王,嘉阳无法安慰自己。
“公主早些歇下,我去书房睡。”嘉阳就这么看着她的新郎走出新房,不留余地。
候在门外的景雯眼睁睁地看着太子走出去,忙进来,却看到她的公主泪眼婆娑地坐着。“公主,这是怎么回事,奴婢去找太子。”
“站住,难道我们还要上前自取其辱吗!”嘉阳喝住景雯道。
“公主,你是我权国最尊贵的公主,大婚之夜那魏国太子却抛下公主,你要奴婢如何咽下这口气。”
嘉阳哑着声音道:“难道你想让世人皆知,我堂堂权国公主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吗,不对,是太子妃。”“哈哈哈哈哈哈,太子妃,多讽刺啊!”
嘉阳将脸上的泪擦净,站起身道:“景雯,更衣。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告诉!”
“公主,如果国主知道定会为公主讨回公道的,怎能任这魏国太子这般欺辱。”景雯愤愤不平地说道。
“父皇烦心事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让父皇烦心。景雯,你可清楚。”如果父皇知道大婚之夜她独守空房,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父皇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之年岁已大,她不想。
景雯忙跪下道:“奴婢清楚。”
嘉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红帐,身上的龙凤被,全无睡意。泪湿了头下的龙凤枕,今日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
今日一早就进宫给魏帝和皇后请安,好不容易走完那些过场。昨夜一夜未睡,嘉阳此时只觉得头晕脑胀的。
魏文初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可以陪母后坐坐,或是在宫内四处逛逛,我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了。”嘉阳仍自顾自地喝茶,不答应,也不反对,魏文初也只当她是应允了。
一想到一会便可见到司慕语,魏文初的喜悦之情都爬到了眼角眉梢。
嘉阳看着了这一幕,他这笑与那日在权国一般,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情意。那时候她却天真地以为这笑是因为她,如今。嘉阳悄悄地别过脸擦掉脸颊的泪,一再地告诫过自己,怎么还是这般无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