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狱’两个字一出,没有一个佣人敢动一步,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发白、手也不自觉的嘚瑟了起来。
彭雅倩被踢飞,司震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的目光一直定在司煜身上,看到司煜发怒的样子,他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欣慰。
司夜轩找人制作了简易的担架,小心翼翼的把惊月抬到担架上,抬着她往车上走。
唐雨希对着司震鞠了一躬,精致的小脸一片清冷。“父亲、很抱歉,我对彭姨不敬让您为难了,可是从惊月被彭姨推下楼的那一刻,从彭姨一点忏悔都没有、反而还冤枉惊月的这一刻,我真得无法再把她当成长辈。”
“对不起,我出身在小家族里,不知道这种事对于您这样的大家族来说一件大事、还是一件小事,可这件事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很抱歉,我不止让您为难,也让司煜为难了。可是现在我要陪惊月去医院,有什么事可以等我从医院回来再说么?”
“不管是您想因为我对彭姨的不尊敬,让我离开这个家,还是其他,我都没有意见。”
唐雨希深深的看了司震一眼,然后跟在急忙跑了出去。以她的傲气,她宁愿为了惊月和整个司家对着干,也不会绕过彭雅倩。以她的傲气,惊月为了她受伤,她宁愿离开司家也要让彭雅倩尝到同样的痛苦。可自始至终的,唐雨希都没说过和司煜离婚,不举办婚礼这样的狠话,因为她知道这件事不管司煜的事情,也知道说了那种话会让司震难过,她自己也会更难过。
唐雨希走了,司煜却留下了,他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彭雅倩,大步走到了她面前,蹲下身子。
司煜笑得像是一个邪魅的帝王般,笑容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有得只是冷、无边无际的冷。
“彭雅倩,你很厉害嘛,这种手段都用得出来了。”
“你想过后果没有?推了惊月下楼,图了一时爽快,你会怎么样呢?”
“现在害怕么?可现在害怕有什么用,不管你有没有推惊月下楼,你都完了。”
司煜的声音冷冷的,冷到了连点欺起伏都没有,他的声音也很低,低到只有彭雅倩和司煜两个人能听到。
彭雅倩捂着肚子,强忍腹部撕裂般的疼痛,哑着声音说:“你……应该知道不会是我……我不会那么傻,当着老爷面推惊月下楼的……”
“谁知道呢,你不是一直都跟个小丑一样傻么?”司煜冷冷的笑了下,一抹狠戾划上了他的眸子。“不管你做没做这件事,现在都得付出代价了。”
“不要……我不要……不是我、不是我……”彭雅倩被司煜眼底的狠戾吓到了,她哭着摆手,无助得像个孩子。
整个一楼,一直都在回荡着彭雅倩的沙哑的哭着,她哭得断断续续的,显然是司煜那一脚让她受伤了,连哭都不敢用力。
可现在,哭似乎是彭雅倩唯一的武器,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救自己。
司煜和司震沉默着,司煜看着彭雅倩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哭,司震却在看司煜。
谦谦从楼下走了下来,他板着一张小脸,看到彭雅倩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安静的和司震、司煜问了好后,他才说:“我刚刚听说惊月阿姨被我母亲推下楼了,惊月阿姨情况怎么样了?”
司煜摇摇头,淡声说:“还没来电话,有可能还没到医院。”
“谦谦……谦谦、你、你相信妈妈,不是妈妈推惊月下楼的,你帮我和你爸爸解释解释啊,谦谦……”彭雅倩挣扎着想要起来,谁知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谦谦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彭雅倩吐血的样子,他沉下眼帘,淡淡的转过了头。“哥哥,给她找个医生吧,死在家里不好。”
和司煜如出一辙的冷漠语调,差点让彭雅倩疯了。
“谦谦,我是你妈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谦谦!谦谦……”彭雅倩一激动,又是吐了口血出来。
谦谦还是没什么表情,对于彭雅倩,他早就已经没有感情了,是彭雅倩这个母亲,亲自教会他什么是利用,什么是伤心。他以前很渴望得到彭雅倩的喜爱,哪怕是彭雅倩对他笑一下,他都能高兴一整天。
可现在,谦谦再也不会了。正如唐雨希和他说过的‘养育之恩大于生身之恩’,他要做一个自私的人,自私只对对自己好的人好,而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哪怕是母亲,他也不想再担心了。
“父亲,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开饭,我还有课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