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让愈焕兮听懵了，黄泉禁令，那两个黑白无常倒底得了柳莹歌什么好处，竟然连黄泉禁令都给她了！

还有...这魔倒地跟柳莹歌之间发生了什么，让柳莹歌不惜跟无常搭交情，也给他弄来了黄泉禁令。

李封程这时候突然动了一下，愈焕兮以为他是受不了前生记忆的凄惨，谁知道他竟然吧嗒吧嗒嘴，翻了身。

这他妈是嫌睡的不舒服是吗？李封程啊李封程你他妈的心怎么那么大！

愈焕兮内心吐槽完，又瞄上那魔，却见他低头看着李封程的睡容一脸春心荡漾，那眼神柔的可以出水。

这让他顿时记起了刘琦看他的眼神，他眸子沉下来....原来李封程那种糙汉也会有人喜欢啊....

“下一个问题！”

那魔正色听训般老实看着他，愈焕兮没浪费时间直接问道：“素道人呢？”

自从金菲菲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就再没看见过素道人了，他心里总有不安的预感。

“他做了恶事，必须有所惩罚，我把他关在山洞里了，他的烂摊子...我来收拾。”

虽然他这么说，可愈焕兮却没觉得他高尚在哪，他又接着问道：“你和柳莹歌到底有什么交易！”

魔一改之前有问必答的作风，连着延迟了十几秒才缓缓开口：“她也不容易，既然是交易也答应了死守秘密，就不必再问了。”

“嘶——你....”愈焕兮刚想刨根问底的把他臭骂一顿，结果这时候李封程却悠悠醒来。

魔看向他，神情专注，眼睛里似乎能飘出一抹泪水，可他早就死了多年，再也没法表达那种多年重逢的喜极而泣的感情。

他只是默默看着悠悠坐起来的李封程，下身的黑雾像被摊开一般，他的上半身便矮了半截，像是跪在了地上一样。

随后，似乎压制的千言万语般，才开口说道：“皇上....”

那声音里除了期盼，更多是凄凉，带着上一世那种国破家亡的感情像块巨石般砸进人心里。

李封程坐起来，似乎在好奇自己为什么还活着，随便看见面前的魔，李封程动作缓慢，那双平时懒散猥琐的眼睛此时也变的炯炯有神。

两行热泪划过他的脸颊，他伸出手，不敢信心还能看见眼前人般哑声道：“晋銮...”

“臣在。”他应声答应，像还在前世一般，晋銮是他的字，皇上赐的字，是他成鬼成魔不肯消散的坚持。

“你...怎么...我怎么...”皇帝李封程似乎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一旁着急的愈焕兮催促道：“唉唉！有话快说！”

“你是谁？”李封程看着他，拧着眉头看着他那一身轻便的服装和他身边奇形怪状的祸辛。

刘琦很快发现那李封程的关注点有点不对，他眼神警告的凑到愈焕兮身前挡住他，对着晋銮道：“别忘了...你只有几分钟时间。”

晋銮低头思索起身看着李封程笑道：“皇上....你先听我说...好吗？”

李封程看向他，也是一脸苦笑道：“晋銮不必这么称呼我，我只是一介草民，一个小道观的道士。”

晋銮嘴角似乎动了一下，眼睑垂下，他听到这句话似乎很伤心，李封程接着道：“叫我尚倾就好。”

“尚倾...”晋銮把这名字默念，突然起身将李封程抱住，后者愣一下，随后也将手缓缓放在晋銮那半透明的背上。

晋銮放开他，看着这个当年他保全下的皇帝如今却变成了个不问世事的道士，他心里愧疚，可还没说出口就被李封程拦下了。

“国将至此，一些自有天数，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也得多谢你，让我不用背着亡国之君的骂名去死。”

这话说开了，晋銮脸上的愧疚之色终于的减少了些，他突然笑颜顿开道：“尚倾.....你还记得临了前，你问说什么这么做吗？”

李封程脸色不好，那是困扰他一世的一件事，国破家亡，江山易主，只有他还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晋銮却也没直白表露，他只是又遮掩着又隐隐的透露内心对他的感情。

“晋銮对尚倾的情，在君臣之上，兄弟之上....”

他还没说完着句，那副半透明身体就像被风吹散的烟一样，向着空中飞去，李封程伸手去抓，但那场面却让他回想起，多年前山崖之上他抓不住的衣襟那样。

追悔莫及。

愈焕兮以为那魔要跑，起身要捉，却被刘琦拦了下来，正当他生气的时候，本来跪在地上痛哭的李封程突然神智清晰的猛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