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庄子已经五个月,庄户的女人们对待宛珺主仆三人倒是客气,除了吃穿比不上城中,其他方面倒是无拘无束。
“给三小姐请安,这是二小姐拜托太太给您送来的芙蓉面!”赖大婆子舔着脸道:“这是好东西啊,咱们在乡下哪里见的到”说着,随即又递上老爷机来的家信。
宛珺看着信,心思却早已飞出窗外,上次托父亲打造的针和利刀未见回复,却只让自己安分守己、不要出门云云。
宛珺本想切下肉瘤仔细查看,无奈只得暂停,安慰自己道:查看又有什么用呢,这里都是中医,用不到显微镜,买不到什么西药,就是治疗也超过了自己的知识体系。
她想到这里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却惊的赖大婆子老脸一红,城里家中和庄子的书信来往她都要偷看的,为的是防止有谁背后坏她的好事,难道小姐发现了?
……
”小姐,赖大娘克扣咱们日常用度,您也不管管?“小桃红拧着手绢向宛珺抱怨,她受不了了,太太可是允了自己的老子娘,本以为到庄子来可以时时向太太汇报三小姐不端行为,太太就会论功行赏,给她放个良籍,这个可是个天大的诱惑。但无奈这个小姐来庄子后镇日在看着房梁,不破坏不骂人,最多不吃饭不喝药。
小桃红觉得自己就要耗死在庄子上了……
宛珺愕然,她觉得挺好的啊,自从来庄子后,少沾荤腥,自己的身子已经慢慢没有之前臃肿,气味也淡了不少。
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爱食素。
“杏枝,你是老太太身边的,我病后脑子不好使,咱们的身份的用度大概是什么?”宛珺懒的受小桃红挑拨,自己两世为人,又见过世面。
小桃红扁扁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直接“哼”一声别过脸:您还真以为自己是曾经千娇万宠的三小姐啊,想回去难着呢。
杏枝不答话,唯唯诺诺说着自己不知。
小彩旗也像个二傻子一样装糊涂。
宛珺今年十岁,实际年龄远超过十岁(咳咳,女孩子年龄不宜问),看着几个丫头眼观鼻,冷漠道:“让你们几个跟着我这个没前途的,真实委屈了。”宛珺组织下语言,又仔仔细细察看着几个丫头脸——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女,花一样美丽的脸啊,将来的前途大概也只是婚配个奴才草草地了此一生。
“我会修书给老太太、太太,你们谁愿意留下就留下,将来我亏不了你们;谁愿意离开就离开,咱们不是一路人也不想将就了彼此;另外,我也会说是我自己不愿意那么多人来伺候,你们想走不要有任何的思想负担,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
宛珺的目光从几个丫头脸上扫过,不是自己的人,在自己身边就是个耳报神,与其还不如漂漂亮亮地赶的回去。
宛珺把弄着芙蓉面,随后想想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以表明自己的决心。
“小姐,小彩旗陪着您!”
“小姐,杏枝跟着您!”
就剩下小桃红,只见她扭弄着手帕,又看看另两个丫头,最后说道“小姐,奴婢只是替您抱打不平,不是想攀高枝儿,求您别赶我走!”废话嘛,良籍比奴才好,做奴才的最好的出路也就是个良籍,其他的身份可是生死买卖全由太太做主,近半年来三小姐表现的越来越挑不出毛病——大太太那里是没法交代了;与其这样耗着还不如跟着这个丑小姐搏出一条出路呢,自己好好表现的话,说不定将来还能随着陪嫁,自己这个美丫鬟可能还比丑小姐更得未来姑爷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