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与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就连神色都是一样的，若是那些老不死的看到了，恐怕会吓一跳吧。

可是，她并未说错。

南斯苦笑，原来她们如今，已经不是知己相交了。

“我望你记起，可她用命换回来的......”

她死死地盯着慕世安，瞳孔充满血丝，雾气将那瞳孔布满，一字一句，在慕世安的目光下，她最终苦涩一笑，“你终究不是她。”

留下这么一句话，她低下头，不再让人看她的表情，慕世安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画面，但是太快了，她压根就捕捉不到，茫然的看着南斯，那最后一句话，让她心底一震，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苦楚，让她想伸手抓住南斯，却被体内一个声音给制止了。

“主人，别在意她说的话。”

她体内的柒白开口说着，那原本想要伸出去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只是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古灵木走到她身边，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解围。

“南斯可能是今日心情不太好，你别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或许是认错人了才这样，你快去告诉那人一声吧。”

她可没有慕世安那样的胆子，能够直呼泫华这个大名，虽然她现在是不知道那人究竟什么身份，但是这并不代表，泫华就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了。

在各处云游的古灵木，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一切，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会围绕慕世安一个人。

千夜算一个，那可是妖界至尊，身份之高贵，也只有凡白上仙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了，可凡白上仙还是她的弟子，这样好的运气，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的，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慕世安身上应该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否则也不会这般受人欺负，在无上仙岛的日子，别人不说，并不代表她不清楚。

虽然慕世安是上仙的弟子，看起来这是人上人了，可只有她才看得清楚，这样的一个身份，是有多孤独。

那些弟子，表面上对慕世安恭恭敬敬的，但是暗地里没有一个不是说她坏话的，没有人与她交心，在无上仙岛除了自己这个朋友和阿宸以外，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偶尔那些弟子不小心碰她一下，不小心伤她一下，佯装并非故意，可是谁又知道呢。

原本都是她的怀疑，现在听南斯这一番话，看样子并不是她多想了。

南斯与她，一定认识，这其中，还有泫华这个人的存在，在云游的时候，听过很多故事的古灵木，唯独没有听过泫华这个名字，这么耀眼的一个人，即便是站着什么话也不说也不会让人忽视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成就，她看人还从来都没有错过，即便是这一次，她也相信自己眼光。

只是......

无论她怎么想，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唯一的方法就是慕世安自己想起来，可慕世安如今的模样，想要想起来这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话说在灵都的泫华再次去往那宅院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了，他淡淡的盯着，并未有任何情绪，挥手之间，那四个暗处的人便出来了。

“她去哪儿了？”

声音淡淡的，他实在是不想与这些人有太多的交集，四人见他竟然还会和他们说话，立马恭敬地跪在地上，其中一个道：“尊主，她们去了古灵族。”

话音一落，原地就已经看不到泫华的身影了，这让四人一惊，连忙跟上。

上古神族之所以称为上古神族，不仅有独一无二的能力，还有一块天然的屏障，若是无人带领，是永远无法进去的，那是上天给予的，六大神族一直都很珍惜，从不作恶。

沐溪涧在灵都与五灵海相交的地方，进去的路回环复杂，就算是古灵木，也是无数次的重复，才记下了这条路，这便是神族的神奇之处，大伙儿跟在她身后，没有一人敢随便乱走。

沐溪涧虽然是古灵族居住之地，相当于是一个药谷，可是大伙儿也都清楚，药谷嘛，有治人的那就自然是有毒人的了，随便一棵花草树木，稍有不慎就会要了一个人的命，这里，无关灵力高低，就算是凡白上仙这样的人物来，都要遵循这万物法则。

慕世安跟在古灵木身后，小心翼翼，却对这个地方，莫名的熟悉，甚至在古灵木出的每一脚，都能够精准的猜出来，如果一步两步这样，或许她就不会这么惊讶了，可是，当古灵木走的每一步都是她预想中的那一步的时候，就不得不正视一下了。

“古灵。”她伸手拉住古灵木，认真的问：“这路会不会别人也知道？”

因为她们这儿停下来，所以大家也都跟着停下来，听到她的话，本来不想理会她的雪空开口了，“神族的路，向来只有神族之人才会知道，我来这古灵族无数次，都不能记下这路，你说外人能记住吗？”

慕世安并未理会雪空，只是一直盯着古灵木，无法，古灵木点头，顺着雪空的话继续说：“正是，神族的路从神族的孩子一出生的时候就会慢慢有印象，随着走得次数，一次次明显，若非本族之人，是绝对不会能记下这些路的。”